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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頁（第2页）

藺然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問的寬和模樣忽然令她覺得委屈，明明自己之前又是嗅覺失靈、又是出現幻聽&znj;，現在還&znj;有&znj;了幻覺，像個瘋子&znj;一樣眾目睽睽之下從舞池裡跑了出去——

可&znj;是藺然卻始終能包容理&znj;解她。

她忽然想起來小學的時候，自己讀書的時候因為太安靜、不怎麼說話，被同桌男生總是搶橡皮鉛筆、抄試卷答案，那時候她也不會向老師告狀，就較勁地使勁瞪著作業本，好像這樣就能讓寫錯的字自己消失。

後來是同樣在這個學校里教書的舒女&znj;士路過，恰好看見&znj;她同桌欺負她的一幕，想到這個學校的校風，毅然帶著她跳槽去到另一個更好的學校念書。

被舒女&znj;士看到自己被欺負的那天&znj;，舒窈覺得自己肯定要挨罵了。

因為她的母親對她的要求總是特別嚴苛，既不許她太跳脫、像林靜姝那樣每次放假都&znj;在外面瘋跑，又不許她太內向、年節時見&znj;到長輩都&znj;不知道主動問好。

這樣窩囊的她，一定又要挨罵了吧。

她是這樣想的，所以回到家進了房間，就這樣把自己埋在被子&znj;里，等&znj;著舒女&znj;士進來將她揪起來、拎出去教訓一頓。

可&znj;是什麼也沒有&znj;。

那天&znj;，她在被子&znj;里好幾次悶得臉都&znj;紅了，伸出去透氣，卻始終沒有&znj;等&znj;到舒女&znj;士來罵她，然後不小心睡著了，半夜忽然驚醒，卻見&znj;到坐在床邊的身影。

見&znj;到她把被子&znj;都&znj;踢開，舒女&znj;士還&znj;替她重蓋了回去，甚至也不知道她已經嚇醒了，還&znj;把她手腳都&znj;仔細塞好。

舒窈是在那一刻恍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被這樣嚴厲的母親愛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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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znj;是藺然又和舒女&znj;士不同。

從最&znj;開始見&znj;面到現在，她好像從來沒對舒窈提過任何要求，她不像舒女&znj;士，要孩子&znj;自立自強不卑不亢，卻又始終以那些奇怪規矩讓她戴著枷鎖成長；她也不像林靜姝，一面愛她的純真，一面又想要她為自己放浪形骸。

藺然好像從相遇的那一刻就是為了愛她。

不管她是純情、叛逆，正常還&znj;是瘋魔。

舒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薄毯下面探出腦袋，將那些眼淚都&znj;流到了對方那條黑色的裙子&znj;上，而藺然起初只是一下又一下地用掌心捋著她被造型師搭理&znj;得井井有&znj;條、而在剛才早就被蹭亂的捲曲長發&znj;。

她聽&znj;見&znj;藺然很輕的一聲嘆息。

隨後——

對方捧住她的面頰，傾身下來，將她面上的淚痕一點&znj;點&znj;舔掉，柔軟的舌尖蹭過舒窈帶著溫度的面頰，終於也比冷在她臉上的淚痕更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