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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想回去,为什么不叫我从乡兵做起,一路往上爬呢?”
陈应和张月君从张屠户家往陈应的小院走,天上星子明亮,从路上的玉兰花树向上看,像是在和星星捉迷藏。
“你明知道却还问我?”
陈应一愣,又低头笑了,他不过,想和她多说说话,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你举重,弓马怎么样?兵书又……”
张月君的话还没说完,陈应忽然矮下身子,将人抱起来,飞奔会小院。
张月君一声惊呼,再被放下已经是在院子里的破石凳上了。
“你做什么!”
她的脸有些红,虽然从前在军中也与人嬉戏打闹,却从没被人抱着,陈应看着不怎么壮实,但肩膀很宽,抱起人来稳稳的。
张月君被安放坐下,只有发丝微微有些乱,看着还是美丽可爱的样子。
院中没有别的坐具,陈应就跳到石桌上,双手撑着桌板,支起一条腿来,笑着看她。
“我举重拳脚都没落下,只是步射骑射扔下许久,可能会生疏,但柳将军觉得,镇北军里长大的兵士,过不过得乡试?”
张月君坐在石凳上,看陈应时,他的头顶和天上的月轮相逢,那月一如北地的月一样清冷。
“过得。”
张月君会心一笑,月还是那个月,人也还是那个人,只是心境变化,怎么会失了原本的光芒。
张屠户早打了一张大床送过来,生怕陈应叫张月君睡得不好,放在陈应原本就逼仄的屋子里
,属实是有些突兀。
好在床大,中间放了被褥隔着,两人也能睡下。
她们做了契约,若他日张月君实现了柳如意未实现的夙愿,陈应也做成了他想做的,契约就解除,二人和离,重回自由身。
期间只做伙伴,不逾矩,亦不过问太多。
但张月君还是好奇的,陈应这样的人,不像是能偷东西的样子,几番救她,若是人品低劣,欺辱她,早不知道成功几回了。
最后想不明白,也不好意思问,就那样睡去,一觉睡到第二天天蒙蒙亮。
陈应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推开门去,陈应在院子里练拳,外头的灶上煮着粥,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柳将军,早在军中就听闻你技艺了得,如今可还记得几分?”
张月君看他似乎很想试一试,就摆手笑到。
“我如今可打不动你,这幅身子虽说康健,但气力和技法运用上却比不上当时,对付些拳脚不精的人还好些。”
柳如意母亲是父亲部将之女,父兄也都武艺高强,她自小跟着一起练着长大,长此以往操练的身体记忆,远比刻板记着的技巧要来得有用。
可那边,陈应却袭过来,张月君反应过来时,拳已至面门,只能侧身躲过,知道他定会反身再来一击,便想扭身避过出腿绊他。
却不想这幅身子柔韧也差,扭身时没转过去,一下栽在地上。
陈应及时收手,蹲下询问,却被张月君一把拍开。
她慢慢站起身
来,扶着腰感受了一下,只是有点抻到,养两天就好了。
“都说了这副身体还要再练,你就这般等不及?等我再练出之前那样的身手,打得你满地找牙!”
陈应憨笑着道歉,自知理亏,听着张月君数落他。
他只是想试试她如今到底几分气力,他已经收着了,却不想还是差点伤了她。
张月君自是知道他收了力,只是嘴上不说,总是不爽快。
一碗白粥端上来,还有陈应做的肉酱和小菜,吃起来也还算不错。
吃完二人就到张屠户家去,陈应家中无父母,也就不用顾忌许多,只需要把张家夫妇敬着就好。
说起来和入赘实在也没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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