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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咳咳！碧……”阿绯看着他飞去的背影，着急又无奈。

“两位！”碧海出现在赵凝阳和玄冰面前，单膝跪地，“如果能找人医好阿绯，碧海愿一辈子为二位驱使，在所不惜。”

两个女人的赌注

碧海是铁了心要救阿绯，赵凝阳看他情深意切，只好委婉道：“我会尽全力救她，但是结果……”

碧海抬手一拦，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阿绯真的没有办法，我会陪她走完最后一段，然后再找回记忆。当务之急，是先离开红岛。”

“但是阿绯岛主会离开红岛么？”玄冰提出了一个疑问。

这个问题也确实让人头疼，照阿绯的性子，已经守了这里这么多年，怎会轻易离开呢？

三人就这个问题想破了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赵凝阳觉得还是自己跟阿绯谈一谈才好，毕竟女人才最了解女人。

碧海寻找他们之前，已经把阿绯送回了宫殿当中，赵凝阳走进去时，她正在盘腿调息当中。

“你的情况不太好。”赵凝阳好心道。

阿绯闭着眼睛，但是眼皮却动了动，以她的能力，整个岛上的动向都能探识到，只是有玄冰的地方她是不愿意碰触的，同为元婴修士，完全可以感受到陌生的神识。

所以赵凝阳单独与碧海交谈的时候，她偷看了偷听了，她不愿意有人跟她抢夺男人。

赵凝阳知道她听见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是个死心眼，自己认定的事就永远不会改变，真是固执。

“我们要离开红岛，尽快去擎魔城找曼珠沙华的种子。即便是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放弃的。”

“那我祝你好运。”语气疏离，仿佛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阿绯，你觉得你这辈子最大的使命就是保护红岛寻找那个背叛者么？”感受着阿绯吐出的虚弱气息，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你最大的使命就是夺回曼珠沙华的种子。”

“嗯？”眉头一动，气息便得稍快一些。

“当年你们觉得这是个非常了不起的独门法术，在给他人使用之后就可以统治星月界，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阿绯的眼睛猛然睁开，眼珠也从黑色变为赤红色。

“你想说你们才是苦主对么？”赵凝阳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但你有没有想过，正是你先人们的自负心理，才让他人起了贪念，自然也把祸招致此处。”

“……”阿绯眼中的赤色稍稍暗了些，没有接话。

“阿绯，你太执念于前人的嘱托，把自己禁锢起来，所以你一天都没有为自己活着。”

“为自己活？”阿绯扯了扯嘴角，“你见过自己的母亲把灵力传授给自己之后，瘦成枯骨一般的样子么？你有经历过族人几乎被一帮恶人的情形么？你有看着身边仅剩的人一个个死去，孤独百年的感受么？如何能解脱？难！难！难！”

“但是碧海呢？你既然已经如行尸走肉一样活着，为什么在他进入红岛时没有用血砂术给他下咒语？”

“碧海……我……”一提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阿绯有些慌乱起来。

“你孤寂久了所以想找个男人陪你，你太累了所以想找个男人消遣，你无聊了所以想……”她还没说完，一道红光擦过右臂，中衣的颜色依稀可见。

“你胡说！”

“我胡说？那你说说是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他，没有人长的像他这般好看，也没有人像他一样对我好，我……”阿绯虽然活了百岁以上，但是她的内心却纯洁无比，还记得见到碧海的第一眼，她本要杀他的手竟然哆嗦了一下，而这心中的一个悸动，也吓得她好几天没敢走出宫殿，但是时间长了，她又非常想见他，只好再走出宫殿，好好看看他。直到，最后他跟自己说，一定要在一起……到现在碧海说的每句话她都记忆深刻。

“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让痛苦？”

“痛苦？我没有！”阿绯极力否认，碧海怎么会痛苦，自己之前也因为气急了才给了他两掌，但是很快就后悔了，迅速找到了可以攻击的对象，来解心头之恨，虽然那个对象是眼前的女子。

“你的身子已经快被掏空了，没准哪一天就归西了，你怎么能留他一个人在世上？你已经知道了孤寂百年的痛苦，也要让他尝尝么？只是因为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阿绯一听到孤寂百年这个词，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哦，那就是让他找其他女人了。我了解了。”赵凝阳点了点头，了然于心。

“其他女人？不行！”阿绯一听更怒了，拉开架势就要揍她一顿。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口是心非？又不许他孤寂百年，又不让他找别的女人，你是不是想让他跟你殉葬？！”

“我没有，我没有！”阿绯被她说的有些慌张，咬着嘴唇，摇晃着脑袋，否认她的观点，“我要我们俩都活着，都活着。”

“那你还磨叽什么啊，守着这个破岛慢慢等死？”赵凝阳觉得话说到点上了，“所以你得出去，把你的病治好才行。这样你才能跟碧海在一起，一辈子。”

阿绯慢慢坐回榻上，捂着头思考了好一阵，身上原本暴戾的气息尽收，就像静止了一样。

最后她缓缓抬起头，挑眉道：“你口口声声让我和碧海离开红岛，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比魔族更坏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