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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辞宁自嘲般笑了一下:“在什么都没有浮出水面的时候,我就向当今的陛下表示过此意要求娶她。当时她的父兄都属意于李尧止,如今更不会认为我是良配。”
“无论怎样,我同她之间也不再有退路了。”他闭了闭眼。
崔辞安根本不懂自己这个弟弟,明明放在眼前的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为什么不愿意迈出第一步?
明明之间也没有太多深仇大怨,明明该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明媚欢爱,为什么整得如此爱恨交错?
从何而来的恨,又是如何复杂的爱?
崔辞宁不可能这件事情告诉崔辞安,而崔辞安也不会明白。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为什么崔辞宁明明有翻山越岭的孤勇,却自欺欺人山海不可平。
但是崔辞宁自己有自己的主意。
崔辞宁眼底闪烁着某种破碎的光芒,他深吸了一口气:“哥,别问了,也别再管这事了。”
太多东西都在泪光里潦草了。
“好,父帅那里,我另外想想办法吧。”崔辞安看着崔辞宁疲惫荒凉的眉眼,也再说不出什么来了。
崔辞宁回到房里。
应该是希望自己弟弟心情好些,崔辞安得了一箩筐珍贵的南方樱桃,分了一些给家人们,自己一点都没留,全叫人送到了崔辞宁这里。
形状颇似桃,而圆又如璎珠。
这样昂贵的果子可不多见。
崔辞宁拣起一颗樱桃,看着鲜甜,但是他见过更好的。
崔辞宁想起萧玉融,萧玉融喜爱鲜美的果子,但凡有什么新上贡的水果,萧玉融总能拿到最新一茬。
崔辞宁在玉京的时候,偶尔会不适应南边的奢靡生活。
虽然都是氏族,但是身为将门的崔氏比起别的世家少了严苛和礼教,多了温馨和随意。
在崔辞宁的记忆里,舅舅总是骂父亲是丢了颜面的穷小子,在他年幼时也时常领着他和母亲回母族。
家里族里都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他们更喜欢随性地围在篝火前吃着野味,喝着烈酒,笑哈哈地漫无边际说些趣事。
这才有一家人的意思。
玉京富贵迷人眼,有些傲慢的世家子弟还会暗讽几句崔辞宁的格格不入,说整个楚乐的文明都只有南部才有。
但崔辞宁觉得,这么多年以来他也该适应了。
他去萧玉融府上做客的时候,那才是哪哪儿都不适应。
园子里是名贵的花木,门前是金玉珠帘,坐榻上是极软的绣墩,仆役们个个一等一的讲规矩。
软垫软和得简直让人如坐针毡,崔辞宁在萧玉融面前还能自在,可此时萧玉融还有别的客人,开了个小宴。
那些世家子弟面前,崔辞宁多少坐立难安。
浆石榴随糕作节,腊樱桃与酪同时。
鲜樱桃作为春末夏初最先成熟的水果之一,初春第一果,百果第一枝。
身价之高,切将稀取贵,羞与众同荣。
送上来的瓜果新鲜得还带有冷气,挂着水珠,似乎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
“樱桃还是公主这里的好吃啊。”王婉茹吃着樱桃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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