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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离开时,看到闫宥胸前位置的颜色又深了一块。
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靳粒家大概有七公里左右,靳粒看到闫宥开了一个步行导航,两个人于是向那个方向走去。
天已经黑透了,路灯明亮,偶尔和匆忙的行人擦肩,靳粒的手就攀上了闫宥的胳膊。
闫宥的胳膊因此变得硬邦邦的,但也没有说他些什么,靳粒就搂得更紧了点。
有晚风吹过来,靳粒的头发有些长了,但他一直不想去剪,擦在脸上就痒痒的,指尖都泛麻。
“闫宥,”靳粒稀里糊涂地开口喊他的名字。
“什么。”
“我觉得你特别……宽容。”靳粒想了会才说出这个词。
闫宥应该是笑了一下,问他:“为什么。”
“因为你特别能忍我。”靳粒语气慢吞吞的,因为刚哭过而声音发闷,“我做什么你好像都不会真的生气。”
“为什么啊?”靳粒问他。
“是吗,为什么啊。”闫宥一直目视前方,也许余光里有他。
他的语气很平淡,并不带有询问的意味。但过了一会,靳粒还是忍不住回答他:“是不是因为你还挺喜欢我的?”
闫宥终于转过头来,食指屈起敲在他的额头上。
两人并肩走过一个路灯下,闫宥的脸因此在夜晚变得很清晰。靳粒看到闫宥正注视着他的眼神,觉得有点像在看路边上的什么小猫小狗。
最后靳粒还是被闫宥叫车送回去的,到家时已经十点半钟了,只有客厅的灯还亮着。
餐桌上放着块他平时喜欢吃的巧克力蛋糕,旁边是一张便签,上面有他爸很遒劲的字迹,写着些用来道歉的很官方的话。
靳粒的眼泪已经在闫宥那里流干了,因此这会没有什么想要流泪的冲动。
他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挖了两口蛋糕,实在吃不下了,又把剩下的放进冰箱,回过头犹豫了会才取走那张便签。
他在卧室的书柜前站了片刻,最终将这张纸夹进一本不太常看的书里。
靳粒希望以后别看到这张便签纸,又觉得万一以后还会翻开这本书。
闫宥躺在床上时,脑子里仍然是靳粒哭得很红的眼睛。
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被靳粒依赖,有时候又觉得好像不只有依赖。
靳粒似乎有异于常人的忍受力,几乎可以对周遭一切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又总在自己面前是一副十分敏感脆弱,心思很多,且全写在脸上的样子。看上去很可怜,让他很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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