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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身后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乖徒儿，你刚才又说什么呢？”

李瑶一惊，不可思议地颤抖着转过身，就对上那张熟悉的脸庞。山风笑的十分温柔，但只有李瑶明白，这种笑意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显现。亦如当初在冥延山，她以为他抛弃她后大骂山风不是人的那段光景……

许是见李瑶又开始发呆，山风越发笑出声音，轻揉着她的发顶：“你是觉得为师以前对你太好了？嗯，为师也发现了。不如这样，回到玄青峰后徒儿还是先去临渊历练一番可好？”

李瑶沉默半响，她看着他，眼中已含着千般情绪。忍了许久，眼泪却不知为何又落了下来，半响，只听得一道颤抖的声音：“哪有这样子当师父的！好不容易来东海一趟，都不带我玩一下！”

山风一愣，遂又含笑点头：“好，都随你。”

夜幕，临海的小镇正是热闹。整条正街挂着花灯，还有打把势踩高跷。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李瑶还是第一次见到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之前不是待在玄青峰修仙就是在青州铸剑，想来这一年多，她似乎就没过过几天安稳惬意的日子。

“师父，猜谜语——”李瑶兴奋地跑到一处花灯前，拿起一个迷灯看了半响，最后只得无奈放下，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是最不会玩这些文字游戏了。不过这个奖励好好哦，师父，不如你来猜吧？”

四周人群渐渐喧哗起来。店家老板有些莫名的看着李瑶：“姑娘，你跟谁说话呢？”

李瑶看了看店家，又向自己身旁望去，山风只是噙着笑看着她，并未说话。

“我……”李瑶只觉心口突然被针扎了似地，却已经感觉不到痛，“我……”

“姑娘，你这谜语挺难的，猜不到也没关系。”

嘴角处挣扎了许久，终是勾起一个笑意，“没事儿，我自言自语呢！”说罢握着山风的手从小摊前离开。

海风呼呼的吹着，卷着一浪又一浪的海水拍打着岸边。月上中天，清辉中却撒着几许的寂寥。

李瑶沉默许久，终是转身望着山风，讨好地笑道：“凡人就是凡人，都是看不到神仙的。”她皱着眉，声音微微颤抖。

山风依旧笑着，只是笑着。

幻术，玄青峰仙人山风最擅长的一种仙法。

她早该明白的，怎么又在奢求他会活着回来……

李瑶怔怔望着海面，但凡它起了一丝波澜，但凡它掀起一阵风，但凡……只是那东海安安静静，没有丝毫动静。

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感觉四周的风早已凝固，月亮高悬在天空，今夜，似乎永远都不会过去……

李瑶只觉得自己心已经枯成一堆白骨，随风成了粉末。但即便这样，她也发现了四周不太对劲。她尝试着御风离开了一会儿，来到临海的镇上。她站在街上，观察了许久，发现众人竟然不断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这是怎么回事？

李瑶收起悲伤，她记起来了——这本书并没有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