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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并没有离开,我说:“胃疼。”
他松开我,抓过一旁的大衣给我披上,把我裹得像一个粽子,问:“还疼吗?”
我点点头,他伸手在我小腹上揉了揉,我吓得要躲开,他抓住我:“别动,揉揉就好了。”
他的力道适中,其实是很舒服的,可是医生说过的,我的胃还没有恢复好,受不了任何外力的冲击。
我深深吸口气,拽住他的手:“我的胃做过手术,不能用力。”
他点点头,帮我把衣服拉好,起身走到船头,伸一个大大的懒腰,扭过头看着我笑。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的笑真好看,像是天使,不是,贴着纱布的撒旦。
天渐渐亮了,雾气水气云气全聚拢在一起,他指着前面:“你看那是什么?”
我诧异着把头伸到外面,就看见最高的山顶上一个火红的圆球缓缓升起。
我爬出来,激动得摇晃他的肩膀:“喂,日出啊,我还没看过日出呢,太神奇了。”
他闷哼一声:“不是胃疼吗,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
我讪讪地缩回手,他拍了拍衣襟,简简单单一个动作,他做起来,偏偏满是魅力。
日出看完了,朱邦来接我们,看见死变态脑门上的纱布,朱邦的下巴快要掉下来了,指着我:“你……你……你竟然……”
我打掉他的手:“你什么你,没见过美女啊?”
他委屈得跟小媳妇似的:“你简直是女流氓。”
我冲他甜甜一笑:“多谢夸奖。”
划船出来,我突然心血来潮,对死变态说:“等哪天你把你这些莲花送给我吧,我要酿全宇宙最好喝的花酒。”
他点点头:“好。”
朱邦气哼哼坐在一边,看我的眼神淬了毒似的,我当做没看见,问死变态:“喂,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他看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凑到嘴边,很快叼出一支出来点上,猛吸两口。
他抽烟的样子真好看,跟一幅画似的,看我盯着他,他把烟夹在指尖,朝我勾勾手。
我受了蛊惑一般凑过去,他的唇就贴在我耳边,惹得我战栗起来。
他说:“恐怕没办法扯平了。”
我蓦地扭过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虽然我踢了你,但是你推我下水,还非礼我,吃亏的是我,为什么还不能扯平?
死变态还想讹我不成?
他的手放在我头上不让我动,拉着我向他靠近,我的耳畔又一次被他的唇惹得发烫,然后我愣住了。
他的声音很小,只有我们两人听得见:“你得对我负责。”
我一把推开他:“死变态,你才应该对我负责,是你非礼我的。”
他呵呵笑起来,双手放在脑后枕在船篷上:“你确定要我负责?”
刚才我完全是口不择言,这种时候玩什么文字游戏,反正上了岸我就跑,你能奈我何?
我气哼哼坐在那里不说话,他用脚踢我两下,却是对着朱邦说话:“把体检报告给她看。”
朱邦从公文包里拿着几张纸过来,都是康城某五星级私立医院男性科的体检报告,我随便看了一眼,看见“男性性功能障碍”几个字的时候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夏琪那乌鸦嘴,还真被她说中了?
我当然不能承认是我的错,我很快找到了说辞:“死变态,你凭什么说是我的原因,也许是你之前乱搞男女关系,导致肾虚,或者你生来就那样……总之,不关我事。”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狡辩而动怒,甚至眉毛都没动一下,还是保持着那个屌屌的样子,晃荡着两条大长腿:“既然这样,那咱们还是法庭上见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上了法庭,这辈子你也别想在康城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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