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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卿卿没说什么,杜明启示意衙役跟上,自己气定神闲的站着没动。
比起霍之麟的动作,杜明启更想听听温卿卿对案情的推论。
“你为什么会怀疑到高明身上?”
平时话少的温卿卿,一旦遇到案子,那话,成倍成倍得往上涨。
“义庄闹鬼、白莲教祭祀都与义庄有关,白莲教祭祀和高价做工失踪的人又脱不了关系,于是,所有的事情交集点全都在义庄了。”
“我推测,让义庄闹鬼的,让孬蛋用‘高价做工’骗人的,还有举行白莲教活祭的,是绕着义庄活动的,同一批人。”
“而义庄作为高明常年工作的地方,他不可能察觉不到一点异常。”
“村长曾说,高明少年时已经将家产败光了,他没有可去之处。”
“他只可能在义庄,所以,他不可能完全没察觉到一点异常。”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参与其中,或者……他就是所有事情背后的人。”
“而高明在我拿着黑匣子出现的时候说的话,也侧面证明了,他不仅仅是个守庄的人这么简单。”
“然后我以高明为锚点,勾连所有事件……成立。”
杜明启看温卿卿的目光满是欣赏。
“胆大心细,聪明机智,料事如神,温卿卿,只是当个仵作,真是屈才了!”
说到这,杜明启又补了句:“你的调令已经下来了,大理寺已做了备案。”
两人正说话,那边衙役来报。
“杜大人,查到了一处……一处……堆满了残肢的地方!”
来报的衙役脸色惨白,说话间几次想哕又为了不冒犯上官生生憋住了。
杜明启面色凝重,看看温卿卿、霍之麟,道:“走!”
一行人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那间“堆满了残肢的房间”。
在这间房中,各种不同的肢体分门别类的堆放在一起,还有七八口酱菜大缸,大缸口都用黄布严严实实的封着。
这些残肢已经做了处理,并不腐烂,但挂在那里分外的吓人。
在房间正中央,一尊小小的泥胎雕塑放在供桌上,泥胎雕塑前还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香炉。
霍之麟围着这泥塑雕像看了半天,啧啧出声。
“好家伙,这信仰也不见得有多虔诚吧?”
“这么小的香炉,这么小的雕塑,他就不怕供奉的无生老母半夜去找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小气么?”
温卿卿蹲下,用手指摸了一下地面,然后站起来将整个房间看了一遍,又摸了摸墙面,黑色的瞳孔颜色好像更加幽深了。
“这间屋子应该就是他们用来杀人的地方,地面上和墙面上的深色都是血液一层层浸染后沉淀下来的酱色。”
“肢体的端口平整,无卷曲,是死后砍断的。”
说话间,温卿卿来到那几口酱菜大缸边上,将大缸口上罩着的黄布取下来,又将酱菜大缸口上盖着的盖子掀开。
几乎是在盖子掀开的瞬间,一股无法言喻的恶臭在整个房间蔓延开来。
屋里所有人都是瞬间被熏得脸色铁青,干哕声此起彼伏。
温卿卿面色不改,用衣袖捂住口鼻检查了酱菜大缸。
酱菜大缸中都是黑水,蛆虫和一些不明物体翻滚其中。
温卿卿借来离她最近那名衙役的刀,伸到酱菜大缸里搅合了几下。
大刀的主人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温卿卿翻搅第一下的时候,那人忍住了,第二下不打报告直接冲出去吐了。
“呕!小温仵作!呕……我的刀!呕……不能用了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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