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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言的话给了其他人几许安慰尚不可知,夏至就始终莫名觉得心慌,有一天去探望孙科仪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个事情。没想到听到这个消息她居然不怎么吃惊,第一句话只是问:“他走了,伍昀跳他的部分?”
“嗯。”
“侯放是不是气炸了?”
夏至想一想这几天侯放的反应,老实地说:“我觉得他很难过。”
孙科仪只笑笑:“他留不住他的,难过也没用。”
“可上个礼拜我们来看你,他还好好的。我总觉得出了什么事,现在人也不见了,老林和侯放说他请了假,别的就不肯和我们说了。”
“他这么一闹,不管初衷是怎么回事,是要躲起来,没出息,丢死人了。”
“孙姐……”夏至心念一动,依稀觉得孙科仪知道些什么,立刻充满期待地望着他。
“追不到男人就赌气,没出息透顶。”
孙科仪对程翔的这句考语让夏至一直到离开医院都还是有些莫名的坐立不安,一方面他对程翔都追不到的那个人好奇极了,另一方面又害怕这点好奇让孙科仪看出点什么来,左思右想,到底还是没把那句“他在追谁问出来”。
虽然没问,似乎很难不深想,于是一路上他的车骑得七歪八拐,幸好这一段路上没几个人骑车,这才躲过了可能有的抗议有惊无险地到达了目的地。
因为一路不停地出神,夏至不小心骑过了街口,顶着傍晚的夕晒折回去推行完最后一段。酒店的门房见到他,已经见怪不怪并主动上前来为他扶车子,他却摆摆手,拎起放在车篮里的袋子,丢下句“我很快出来”就匆匆进了酒店。
“之前住1257房的周先生已经退房了。”
这回复打得夏至措手不及,下意识地要问“他去了哪里”,又在话出口前的最后一秒钟硬生生地收住了这个愚蠢的问题。随之而来的是绷得紧紧的一根弦蓦地弹开的空虚感,一方面明明落不到实处,但另一方面却很清楚一切都是真实的,尽管这只是建立在以谎言开端的真实。
他写过前台,攥着手上的东西又走出了酒店。热浪袭来,他却定在了原地,大脑里短暂地空白着,一下子完全想不到去处,直到猛地听见一声:“夏至,大热天的你怎么净发呆?”
这个声音让他一哆嗦,难以置信地回神,发现不远处的车上坐着的人的确是失踪了一周的程翔,他一个箭步冲向前:“程、程翔!你到哪里去了!”
数日不见,他很明显的瘦了,听见夏至那惊喜交织的语气,只是笑了笑:“去散了会儿心。大傍晚的怎么在太阳底下走起神了?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我……”
“别客气啊。我今天试镜,也没办法专程送你,要是顺路你就说。”
“这个点?”夏至顺势看了眼表。
“可不是吗。”程翔说到这里又把车窗摇下来点,“好了,别再发呆了,上来不上来?”
比起搭顺风车,夏至此时更想和程翔聊一聊。他想了想,绕到车子另一侧,坐上副驾驶座后才说:“我其实没哪儿要去的,但……”
程翔笑着打断他:“那正好,去电影公司玩玩呗。你小子心事从来都写在脸上,想问什么正好这一路上问吧。”
可最开始的五六分钟里夏至一直没开口,只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程翔——他不仅瘦了,而且黑了很多,齐肩的长发被剪成一个平头,后颈上被晒得脱皮的伤口也就无法掩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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