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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景聿（第2页）

又0进浴房，墙边一只半人高的浴盆，浴盆里乘满清水，清水微漾，漾微起丝缕白烟。

卫眠拎起一只空桶倒进浴盆，试了试水温，自言自语地说：“嘿，水还烧得挺快。”

她跑到自己的房间，拖着一筐酒瓶摇回浴房。

把所有的酒倒进木瓢之后，卫眠跳进浴盆，一口混酒，一口洗澡水，开心地洗起澡来。

须臾，身轻如燕，乘风归去的感觉又回来了。

掬水楼。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当街是气派的门楼，前面是高大的厅堂。

厅堂后面游廊弯曲，绣户重重。

是姑娘们单独待客的地方。

雕梁画拣，布置的幽静而jg巧。

假山凉亭，既尊重顾客ygsi又兼顾野趣。

最最有意趣的是，每一间绣户里都有个温泉池子，不大不小，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却也够了。

三更的梆子声刚刚响过。

掬水楼后园。

执圭式的院门内，一条青石小路蜿蜒贯穿庭院。

小路的西侧是一间绣户，二三十株名种山茶分立琦门两旁；尽头是一爿假山耸峙，清溪缭绕。

白衫nv子吃力地从假山中背出一个人来。

她将那人背至花丛中，半人高的茶树被短暂劈开一条小路，随即摆正柔软的枝条，隐去了小路的踪影。

花丛背后有一处新挖的土坑，nv子将那人放入坑中，一抷一抷，填上新土。

她的长发用一只木簪绾住，木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摇动不止。

月光晦明晦暗，一截从泥里露出的银链被手指拽住，泥土被拽得翻开，长长的链尾拖着一枚怀表。

卫眠站在小院正中，满足地张开双臂。

她看到一株开得正好的月季，拉过，握紧，对着碗口那么大的娇花，嘶吼着，“你是我的宝贝，想你的滋味，隐隐作祟……”

绰约亮光从竹树后的隐隐透出，那是卫知年书房的所在。

卫眠循着灯光，一脚踹开书房的木门。

长身玉立的男子转过脸来。

卫眠笑弯眼睛，“哈，是你啊。”

她的表情异常兴奋，就像捉迷藏游戏里瞎子的扮演者，抓到了躲藏的人。

卫知年羽睫微动。

山寺幽静，不知岁月几何。

他每日随僧人，唱偈诵经，渐生出寸许慧根。

她是他的业障。

她是他消不完，解不了，除不掉的业障。

困扰他多年的执相、q1ngyu、妄念一下就能说得通了。

他将手上的东西推进书架的格子里，慢慢朝她走去。

卫眠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男子，仿佛从画中走下来一样，点点头说：“对对对，你不能说话。你一说话，你就消失了。”

他的业障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一双明眸，亮地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