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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则言既惊又怒。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各种倾轧也只在暗地里,明里面子上总还是过得去的。
谁知这祁鹤安如此桀骜,竟直接令手下对他动粗。
他又是文臣,即使拼命挣扎在两人手下也毫无作用,被拖到侯府大门附近后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地上。
脊背传来钝痛,沈则言青衣凌乱,狼狈不已。
自他高中状元后,便再没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唯二的两次,都是祁鹤安带给他的!
沈则言既恨祁鹤安肆意践踏,又恨自己无用。
一时间竟有些气血攻心。
却在这时,有人从他身后扶起了他。
“沈大人,我替我弟弟跟你道歉,他是一时想岔了,你别怪他。”
祁莲有些歉疚地对沈则言道。
她自然也是听过沈则言的,此人才华横野,官位不低却两袖清风。
若是从前,他该是祁鹤安会欣赏的那种人。
可惜,却阴差阳错地成了仇人一般。
沈则言整理好仪容,才平复着呼吸道,“祁夫人通情达理,是该好好劝诫侯爷!”
听出他怒意未消,祁莲轻声道,“沈大人可想听一个故事?”
沈则言神色微怔,但很快反应过来,“愿闻其详。”
半个时辰后。
沈则言被恭敬送出了侯府。
坐在祁莲为他准备的马车上,他还有些怔然。
原先他一直知道祁鹤安与萧令宜之间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他从前地位卑微,哪里会知道这等高门之事。
回京后本也多方派人打听,但是能打听到些皮毛,隐约知道在萧令宜未嫁入皇家前,两人似乎有情,其他的便不得而知了。
直到祁莲将所知二人过往和盘托出,他才震惊于两人间纠缠的孽缘。
送他离开时,祁莲塞给了他一枚令牌。
她说,“我也不知道此物有没有用,但我不是为了帮太后,我是为了帮我弟弟,希望他早日解开心结。”
他从袖中拿出那枚令牌,上面刻了个祁字,是祁家的私令。
祁鹤安如今是禁军指挥使,拿着他家的令,想必能暂时蒙混过禁军,见萧令宜一面。
沈则言当然想去,但他心知肚明,自己经常出入宫闱,禁军对他较为熟悉,不是合适的人选。
必得找一个既能出入皇宫,又能拿着这令不被怀疑的人。
心里扫过一个个人影时,马车停了下来。
“沈大人,到了。”
祁家马夫送他到了个二进的小院子。
沈则言下车道了声谢,那马夫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沈则言叹了口气,转身推门。
正要迈步进去时,身后却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声,“沈大人,臣女等你很久了。”
他寻声转头,才看见拐角处站着一个戴着白色帷帽的女子,身后还站着一个丫鬟。
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沈则言一时没想起来。
“姑娘是?”
梁清如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掀开帷帽,“沈大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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