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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花铺子,还是祈福夜的美景比较有吸引力,冉玖汐看得很投入,即便眼花缭乱了也没怎么挪开自己的视线,世间所有的美大致都是讨人喜爱的吧。
不知何时,洛忆南的剑出鞘了,他把沾上花蜜香粉的花瓣均匀地抛撒在剑身上,然后一剑爽朗地横在了冉玖汐眼前,吓得她手都摸上鲸骨簪了,背后攀起一片冷汗。
“看得这么入神?”洛忆南一手举着剑,另一只手从身后环抱住冉玖汐,炽热的鼻息喷在了她的后颈上,引得她一阵酥麻,“想好要祈什么福了吗?祈好了就一起把这花瓣送进去。”
冉玖汐几乎是在他话音落后就脱口而出了:“想好了。”
“这么快?”洛忆南眉毛一挑,嘴贱地问:“祈的什么福?”
“说出来就不灵了。”
冉玖汐实在没有一个女孩子家的矜持,两只手迫不及待地碰上了洛忆南的手,仿佛只是为了方便他们一起祈福。
洛忆南微弯的眼角含带着笑意,把冉玖汐的手揽到了掌心之下,手贴着手地握剑。
花瓣很轻,也很柔,洛忆南带着冉玖汐动作流畅自如地一招一式地挥洒起剑来,破风的剑,掀起的风却带着几分柔意,花瓣轻飘飘顺着剑风,钻入了银光的缝隙,融入了百家的祈福花瓣之中,几番沉落又几番翩翩起舞,宛若人间仙境。
眼前明明是一片绝美,冉玖汐却微微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女子的眼神,以及透过那双眸子看见的自己过往不堪的十年。
冉玖汐的手蓦地缩了下,心里祈福安康的念头全给噩梦挤得连立锥之地都站不住了,眼眶突然温热了。
“怎么了?”洛忆南低头一见她眼睛周围红了一圈,给惊了一下,手足无措地慌乱了,想说点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是没有由头的,于是声音一梗:“你......”
“没什么。”冉玖汐擦着眼泪抬头给了他一个笑容,笑得苦涩而又真挚:“就是这七年过得太过安乐了,突然之间离开了朝零,心里的感情全都给牵带起来了。”
“走的时候还看你没心没肺的。”
洛忆南苦笑了下,知道这是她随口胡诌的,却不打算深究,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想说他便听,不想说他便不问。
冉玖汐撒开洛忆南的手,突然转身抱住了他,酸涩着鼻子说道:“你们不介意我是个外来人,待我诚挚如亲人,我很感动了,自内心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收养她的背后有什么说不得的缘由,但她已经受了天大的恩,没什么不能抵消的,缘由也不见得重要了。
洛忆南本就是个不会煽情的人,即便知道了她的泪点也没能理解这有什么好哭的,只茫然地搂住她拍了拍她的背,嘴张了张半晌没说出什么。
“听闻洛少爷造访,家主以观星台之宴相邀,特命下人前来领路。”
小唐子带了一队守卫,从哄闹的人群中挤了出来,迎面朝洛忆南走了过去,在他面前拱了拱手,垂下双眸,一句没多说也一眼没多看两人拥抱的姿势,只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见有外人过来,冉玖汐慌里慌张地擦掉泪痕,松开了抱着洛忆南的手,往后退的动作被洛忆南大手一揽止住了,只听他低低地说:“带路。”
“有酒。”唐焕眼睛一瞬间亮了,直接略过下人端上来的菜肴,盯着酒的眼神直勾勾的,随即他转过头问道:“我可以喝吗?”
唐切干脆果断且决绝地说:“不行。”
好不容易能碰到酒的唐焕只是嘴上象征性地礼貌了下,一上桌就伸出贱爪子拿了酒,本该拿了就跑,不知为何他神经兮兮地回头看了唐切一眼,对上他能把金刚石射穿的眼神,唐焕咽了咽口水,放下酒的爪子不甚利索,酒水洒出了一半。
看这气氛不大对劲,洛忆南的脚步停在了楼梯转角,蹙起眉冲小唐子问道:“生什么了,能让你们家主子祈福夜明晃晃地摆出这副臭脸。”
小唐子干笑了两下,解释道:“小公子近日病了一场,本就不该出来吹风的,如今还想碰酒,可不是给主子心里添堵吗?”
见洛忆南走了过来,唐焕失落地“哦”了一声:“原来是给他们准备的呀。”
“舍弟不懂事,叫洛少爷见笑了。”
唐切意识到自己的眼神过激了,没型没款靠在柱子上的背蓦地绷直了,他愣怔了下,放在栏杆上的手一收,转瞬间就拎起了自己的大家风范,走过来在唐焕身旁的主位上,和颜悦色地指了指酒席前的空位:“不必拘束,坐。”
冉玖汐一坐下就看见对面小孩子心性的唐焕手上乖乖地夹菜吃饭,小眼神不停地往她面前斟满的酒杯那里瞟,禁不住捂嘴笑了,桌子底下伸脚踢了踢某人的小腿,指了下面前的酒杯小声道:“换不换?”
唐焕吃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换什么,停下了筷子茫然地看着冉玖汐眨巴了两下眼。
冉玖汐默默收回了脚:“你还是继续喝你的凉白开吧。”
“哎,别别别。”唐焕手忙脚乱地疯狂点头,“换换换。”
正和洛忆南慰问洛老头子的唐切疑惑地朝这边看了过来,见冉玖汐立刻撇开视线看星星看月亮反正不看唐切也不看唐焕,心道,换个鬼啊跟谁换,敢搞什么幺蛾子看他回去怎么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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