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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苑内,熏风和睦,安成自于茶室布茶道,布茶之人为兰屏、红霜,曹云轩、安成正襟对坐,另有两小宫婢在旁陪侍,纤指微动,红唇微湿,安成皱了下眉头,举着杯盏,有些失神地道:“桃花茶吗,收起来罢。”
青衣宫女珑儿惶恐跪下,服罪乞怜道:“是奴婢的过失,奴婢忘了,公主不喝这,这花茶的。”
安成托望着远处花圃,想起之前在安岳王府与德昭皇兄喝酒的事,淡然笑道:“没事,你们先退下罢,兰屏与红霜再此就行。”
两位宫婢应声退下,兰屏与红霜拿着玉书碨便在旁边的翠竹脚下石矶上焚火煮水,白瓷瓶中所呈为北苑离宫中清苑温泉新水,茶叶自是内事省呈贡的上品龙井,。
曹云轩取笑道:“怎么,没了兴致了吗?”
安成想到丁浪的调查,你宫里的珑儿,原姓萧,辽人,母为汉人,三年前入宫,与耶律虎骨关系有系,笑道:“雅客在前,怎可没了兴致,不过,宫中环境不可挑剔,永乐皇姐也不会来,哥哥与我二人人数上也与礼不符,便当做平常事罢,下次等兴平进宫,我再组织次茶宴,等过些日子再说罢。何况,这青松翠竹却比不得民间真正的幽静雅致,不过是想与云轩哥哥喝茶说话,我其实,对茶道并不热衷。”
曹云轩道:“下次可邀得高丽世子一起。”
安成听贤名字,便兴致安然,点头道:“世子哥哥吗,是的,算他一人,他当日救我,我真是,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谢他呢。”
曹云轩想起当日接安成回宫,以及后来在宫中守卫她的安危,那样的日日夜夜,不得像高丽世子及她的父皇母妃兄长般近去探视,但在宫中任职,比起多年前她在王府中的岁月,现在,已经是最近的距离了罢,终于实现了当日守护她的夙愿,道:“你近日常出宫,都是见他一人吗?”
安成失神之际,点头又摇头。
兰屏便上来添茶水。
安成自茶仓中取茶用茶荷闻茶香,清四溢。
兰屏便在旁倒茶,今日布置的茶具皆是竹制。
安成赞道:“这器具新奇,倒也别致,茶司玩新意吗?”
兰屏回道:“回公主,这是吴越王府之前所贡,我们宫内的茶具有缺失,娘娘宫内也没有多余的,奴婢便去茶司领,明明咱们先去要的,茶司的司正一向亲孙贵妃娘娘,硬是给了四公主,要奴婢在等几日,奴婢气不过,说奴婢等得,公主可等不得了,巧遇吴画师在画院出来,来替他们都知来换茶具,奴婢对茶道本就无见解,见吴画师所带新画的画作上有着竹制的茶具,觉得别致,吴画师便告诉奴婢,这是江南时下新兴的,奴婢想着,公主或许喜欢,便要了这套回来。”
安成笑道:“你让给四皇姐不就好了,这也就是最近的事,我那日见吴清远,我的恩师身体可好些了,近日未见他呢,你去画院问问,得空我出宫看望他老人家。”
兰屏点头答应,却也知安成私下并非十分欣赏这位画院博士的画风,自建国以来,宫廷画风向以黄荃父子为尊,公主的画业恩师便为这黄伯鸾,但为帝制所限,安成仍是十分尊敬黄伯鸾的,这才对兰屏有这吩咐。
红霜有条不紊地放茶垫,洗茶,焚香,将布置好的茶盘放于两人面前。
安成仍尊茶道礼仪,起身端茶给曹云轩。
曹云轩赶忙起身接了,饮下,赞道:好茶。“
兰屏在旁笑道:”曹公子想必是渴了,就只说好茶二字。“
安成未免尴尬,便道:”不许笑话云轩哥哥,原也是我说不必遵礼的。“
兰屏便低头道:”是。“
曹云轩不以为杵,笑道:”在下真是渴了。“
安成想起一事,便问曹云轩,道:”云轩哥哥,听三哥哥说,你家正与你说我四皇姐的婚事吗?“
曹云轩不料安成这般问,这竟也知道了?
安成也觉尴尬,脸一红,摆手道:”我随便问问,你要觉得不便回答,便也。“
曹云轩轻笑出声,道:”你也知道,四公主一向讨厌我,之前却,是听父亲说过,不过现在,应该正与潘家说罢。“
安成点头道:”喔,世子哥哥这次来宋,之前听说也会向我国请亲,我还担心父皇为与他国交好,将我们姐妹中的谁嫁去高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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