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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故人归（第2页）

桃娇冷眼看着，血月当空，长剑化为灵力飞回手腕凝结成镯。

大片大片的白雪落下，寒风刺骨，天地只余红白两色，院内的女子抬手，带着血迹的指尖徒然收紧，她转身对着黑夜的血月，白雪落在肩头，诺大的府中，横尸遍野，血迹斑驳，尽数是，她所为。

倘若舒雅不是阿琼的生母，死的也不会这般简单了。腕间的银镯闪过光芒，一道凤凰印记闪过。

不过，三年一别，今日，倒是与故人重逢。

女子抬眸望向天边远处的隐隐云雾之间，有星星点点闪亮。

“凌门主，偷看人墙角，可不是个好习惯。”

呵。千里云霄之上，一人扬唇。

被现了啊。

少女回眸，脸侧鬓拂动，漫天的大雪衬着黑夜的暗色，落在她顶。

那一刻，云雾往两旁让去，一人宽肩窄腰，高大挺拔的身姿立于云霄阁之上。他轻笑，足间一点跃上阁定，身后乌云散开，青年长身玉立，玄衣云纹，腰间的尾拂动。

半张银质面具之下，丹凤眼狭长无情，青年唇若凝脂，鼻若胆悬，负手而立，腰间玉佩自然垂落。他漫不经心，将腰间玉佩取下随意拋向黑夜，漫天大雪竟是成了他的陪衬。

这便是，江湖之——九狐门，少年门主。

大雪纷飞，半响，他开口道。

“好久不见，桃娇。”

女子纵身一跃，半空中，窈窕的身形在血月之上投下黑影，红裙拂起。二人并肩而立，袍角交缠，似是一对神人。

“好久不见，凌风辰。”

“这三年清女侠倒是长进了不少。”指的是她在江湖上的清明身份。

桃娇一笑。

“除奸邪，屠恶人，杀伐果断。九狐门门主，年少成名。”

“凌门主。”

她说道。

“你也，不，赖。”二人相视而笑，一别三年，隐隐约约有什么变了，却又好似未变。

“其实我很好奇，你若是入宫，路只怕比现在走的只有顺畅。满朝大臣定不如你半分，可你从最初便孤身入江湖。通途前程你不走，为何非要选择这条最难走的路？”

青年侧头看向她。

“一人一剑，仗剑天涯，有何不好？更何况，清女侠，我想要的，不也正是你想要的？”他抬手取下面具，桃娇抬眼看他，唇角扬起。

“是吗？”

凌风辰轻笑，四目相对，他开口道。

“今夜之事，你想要如何？”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然是，栽赃陷害，死无对证了。”

“以牙还牙，倒是用的不错。”青年袍角的云纹匿在黑夜，玄衣翻飞，他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似乎很好。

“凌门主今日，心情似乎很不错？”凌风辰偏头与她对视，桃娇照进青年漆黑的眸子中。青年修长的指尖凝聚灵力，而后向前望去，桃娇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移开。

刹那间，天边只听咻的一声。有烟花在空中炸开，花火绚烂纷纷扬扬落下，整个黑夜被烟火照亮。桃娇仰头望去，夜空之中，烟花灿烂。高楼之下，大雪纷飞，尸体遍布。二人并肩立于云雾层层交接的界限，身后带纠缠。

紧接着，青年慢慢道。

“三年期至，故人归来，自是高兴。”

“长安欢迎你，桃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