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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灾过去后,白云镇上也逐渐热闹起来,之前离开的还活着的人大部分都回来了,外面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好,他们在外面,听不懂别人说的话,习俗不同,生活方式不同,最后还是回到了望山郡自己的老家。
说来也奇怪,旱灾过后,望山郡倒是得到了很大的展,甚至之前一直不被人们所看重的商贩,也被朝廷布政策支持展了,朝廷对于望山郡和隔壁南钺郡的展很重视,所以一些商人看准时机来到了望山郡展。
甚至于,朝廷还在各个人数较多的城镇建设了学堂,连白云镇都有两个学堂,每个学堂都有一个先生,并且还有两名小斯帮忙管理学堂,朝廷政策鼓励未及冠的孩子去读书,不论男女还是哥儿,因为这个建议是由国师楚泓提出的,而国师是一个哥儿,自然是竭力争取哥儿和女子读书的权益。
这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地方的文化认同和教化。
只是陈随安上次来的时候,学堂还在建设,而抚云楼已经建好了,正好那天陈随安去卖菜,被抚云楼的管事遇到了,管事尝过陈随安的菜,知道他地里还有很多菜,就跟他预定下了所有的菜,卖菜的事情就这么轻松解决了。
陈随安回到家里来,跟白谨说了这件事,白谨自然是为他高兴的,所以陈随安干脆请了陈喜来帮忙摘菜,搬上车,一天给陈喜二十文钱,其实只用忙活早上的时候,这算是很高的价格了,陈喜自然是不愿意要的,陈随安又搬出了之前的那套说辞,但陈喜最后把工钱说成了十八文钱,多的就不要,陈随安没办法,只能这样做了。
陈随安只需要每天早起摘菜去镇上卖掉,下午回家,之后的时间就一直陪着白谨。
菜全部搬上车之后,陈随安让白谨先回家去了,自己则和驾牛车的陈叔一起去镇上卖菜,到了镇上,先送菜,送完菜,陈随安才去布料铺子里拿自己预定的几套衣服。
白谨的月份渐渐大了,以前的那些衣服再穿也不合适了,所以陈随安来铺子里亲自选了布料,给白谨做几身衣服,布料十分柔软,这样就不会摩擦到白谨怀孕之后异常娇嫩的皮肤。
这件事还是睡觉的时候陈随安现的,那天晚上,熄完灯睡下之后,陈随安迷迷糊糊间看见白谨轻轻的扭着身子,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陈随安就伸手揽过人,问:“阿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白谨声音闷闷的,道:“疼……”
陈随安被这一声疼叫得脑子都清醒了十二分,他坐起身来,打了灯,面色凝重,问:“阿谨,哪里疼?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大夫。”
白谨也慢慢坐起身,陈随安伸手扶着他,等到白谨坐直了身体,陈随安才看见白谨红通通的眼眶,他心里一揪。
又问:“阿谨,你哪里不舒服,跟我说我带你去……”
白谨打断了陈随安焦急的话语,道:“夫君,衣服,衣服刮我,疼。”
“衣服?”
陈随安一脸懵,衣服怎么了?之前穿着不是一直都很好吗?怎么突然刮着了?
白谨伸手解开了衣服,陈随安只见白谨肩膀处白嫩的皮肤已经被摩擦出一大块红痕了,手指轻轻触碰,还是烫的。
白谨吸着鼻子,道:“今日早上起来,我便觉得这衣服刮人,只是以为是错觉,刚刚却疼的厉害。”
陈随安道:“阿谨,以后身体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知道吗?不能这样忍着了,有哪里痛都要告诉我。”
白谨眼泪汪汪的点头。
陈随安伸手,把白谨身上的里衣脱下来,白谨不好意思的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他现在显怀了,胸前也育了一点点,为以后的哺乳做着准备,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脱完衣服就颇不好意思。
陈随安没心思多想其他的,把白谨身上的衣服都脱干净了,就下床去衣柜里找了一套浮光锦做的里衣,这套衣服足够软,穿起来应该会好一些,这套衣服做好后,一直放在衣柜里,白谨说自己的衣服够多了,暂时不用穿,现在正好拿出来穿。
白谨穿上了新的里衣,肩膀处也被涂了药膏,床上的床单被套都被陈随安换成新的了,白谨这才舒舒服服的睡下了。
想到这里,陈随安面上也不禁带出一个笑容来,从前他只知道女人怀孕后会很辛苦,如今却更加真实的体验到自家夫郎怀孕的不容易,即使这样了,白谨还是一心一意的想为他生孩子,他有什么理由不去对白谨好?
拿完了衣服,又是一大个包裹,陈随安坐上牛车,就回村了。
晚上,白谨看见了陈随安高价给他做的衣服,摸起来料子也是软软的,一点都不刮人,白谨的眼眶又红了,看着陈随安,眼泪欲坠不坠。
陈随安走过来,将人搂在怀里哄,白谨这才好过了一些。
白谨怀孕之后,皮肤变得更加白嫩了,除此之外,他的情绪也变得很敏感,有一回,白谨挺着已经四个多月的孕肚在院子里散步,院子很大,还种了这许多花,眼下正是开放的时候,花开正烈,清香扑鼻。
白谨在院子转着圈的走着,突然停在一株月季之前,看着一朵已经开了许久,准备衰败的月季,眼泪就这样,吧嗒吧嗒的掉下来,这把刚进门的陈随安吓着了,感觉把人扶着,问生了什么,白谨伸出一根葱白的指头,指着那朵要掉落的月季道:“花是藤的孩子,花儿就这样凋落了,藤的心里一定很难过,但是藤却不能说话,他该有多难受。”
陈随安:“…………”
但他还是安慰白谨道:“没事的,阿谨,它不难过,你看,它还有这么多女儿呢。”
说着,陈随安摘了一朵巴掌大的月季,剃掉刺后递给了白谨,白谨接过花,低头嗅了一下,突然破涕为笑。
陈随安:“…………”
孕夫的心情和过山车一样,白谨哭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太矫情了,又开始生起自己的气来,觉得陈随安一天都这么累了,自己还有因为这些事来打扰陈随安,着实不该,气着气着,又忍不住掉下泪来,陈随安赶紧安慰人。
白谨不哭了,到午睡时间了,陈随安就扶着白谨上楼去午睡。天气有些热,开大风扇要插电,不现实,陈随安就拿了一盆冰,降一降屋里的温度,自己则躺在一边,手里握着一把扇子,轻轻的给白谨扇着风,白谨渐渐的睡过去了。
陈随安隔着薄被,还能看见白谨日渐圆润的肚皮,心里的欢喜怎么都压不住,索性躺下身来,手里还摇着扇子,给白谨驱散着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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