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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起風了,不對,車內怎麼會起風?林南朝忽然湊近,順了點室外的涼意,兩秒後,夏遙慢慢睜開了眼,看見林南朝琥珀淺瞳里懵然的自己。
他沒躲,只是眼睫止不住地顫。
「不舒服嗎?」他聽見林南朝問。
夏遙晃了晃頭,沒什麼力氣地道:「困。」
「那閉上眼睛睡覺吧。」林南朝嗓音很輕,「閉眼前可以把手給我嗎?左手。」
夏遙想問為什麼,手卻已經乖乖地伸了出去。儘管困,他有那麼一瞬間還是在想——把手給他做什麼呢?又為什麼是左手?他好像碰了下我的中指。
塑膠袋撕開的清脆聲響傳至耳中,與之一併的是林南朝帶了點無奈的聲音:「果然。」
「嗯?」夏遙看過去,林南朝用碘伏棉簽擦拭自己的手背,隨後又撕開一張膏貼附在上面。
「痛不痛?」林南朝問。
是不痛的,如果不是林南朝,夏遙根本想不起來自己磕到了。
「怎麼不說話?」林南朝邊問邊把袋子遞給凌凡,「一些跌打損傷膏,可以提醒他每天塗一下。」
凌凡訥訥地接過:「啊……噢。」
他有種自己要失業了的錯覺。
想著想著又開始自責起來,夏遙雖然是少爺命,但沒一點少爺病。除非痛到沒辦法了,不然根本不會吭聲,再加上之前出過的那件事,讓他過於關注夏遙的睡眠和精神狀態,反而忽略了其他方面的小傷。
「不需要……不痛。」夏遙這才開口回應了林南朝問的問題,接著閉上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林南朝輕輕笑了一下,把車窗都關好,又對凌凡說:「這種事情上別聽他的。」
凌凡深表贊同:「對了,夏遙腿上那一件衣服別忘了帶走,謝謝林老師了。」
「沒事。」
其實剛剛悄悄試過了,腿上那件根本拿不下來——這人睡著了到底哪來的手勁兒啊?
林南朝便把自己身上那一件外套脫下來給夏遙蓋上,凌凡想說不用,他睡著的時候不太喜歡別人碰他,而且夏遙是耐寒的體質,會覺得熱。
可夏遙這次卻不鬧騰,下巴在那件衣領上蹭了蹭,像是貪戀、依賴地輕輕聞著。
怪,太怪了。他倆到底什麼關係?凌凡不禁多想,他能猜到夏遙和林南朝有一段不簡單的過往,卻想不通他們是怎麼處成這樣進退維谷的關係。
並且兩人只是看似遊刃有餘罷了,實則一個比一個小心,生怕這面重圓的鏡子只是短暫假象,輕輕一碰就會碎。
凌凡八卦心犯了,開口問:「林老師,你和夏遙認識多久了?」
「不用叫我老師。」林南朝說,「叫名字就行。」
凌凡應了聲好,空氣靜默幾秒後才發覺,林南朝把那個問題略過了。
他倒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該怎麼答——和夏遙真正相處的日子其實不多,這分開的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有的是比他們離別更久的故人,但也足夠讓關係劃歸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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