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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是阮绥音那里真正的例外。
而自认为特殊的傅斯舟,其实与段奕明、与顾闻景、甚至与保镖也没差。
油漆大抵的确很难清理,阮绥音回来后便直直进了房间的浴室,过了约莫半个小时还没出来。
傅斯舟挂了电话,有些心焦地在他房间门口徘徊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推开他房门。
他房间几乎一片漆黑,只有浴室门隐约透出微黄的光。傅斯舟摸索着按亮了顶灯,走到浴室门口。
里面传来淅沥水声,傅斯舟轻轻敲了敲门:“需要帮忙么。”
里面没回应,傅斯舟又敲了敲:“阮绥音。”
“阮绥音”
傅斯舟犹豫片刻,怕他出什么事,缓慢转动门把推开门。
阮绥音仍然穿着那身被染得鲜红的衣服,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边,已经被花洒淋出的水浇得浑身湿透。
水混着被溶化的油漆缓缓在地上流淌,像血流不止,而他始终只是睁着眼呆呆望着虚空,甚至连傅斯舟走进来都没现。
傅斯舟走上前,俯身想扶他起来,但他没有配合傅斯舟的意思,只是有些颓然地靠倒在傅斯舟怀里。
“为什么要替我挡。”
显然,在面临攻击的时候,理所当然应该站在前面的应该是不论从心理还是体格来说都要比阮绥音强健许多的自己,傅斯舟想。
他习惯了保护阮绥音,保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是他如今作为一个强者应该做、也愿意做的,而今天,他却被阮绥音护在了身后。
阮绥音慢吞吞抬眼,看了他半晌,突然凑近了些,然后他原本有些晦暗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像燃起一簇小火苗,轻轻跃动着。
“我不想…你受伤。”他轻声说,在太近的距离,那微弱的气息几乎拂到傅斯舟颈侧。
实际上在阮绥音看来,傅斯舟这个高大健壮、威势十足的军团长被攻击,远远不如单薄瘦弱、不堪一击的自己被泼一身油漆更能惹来公众怜爱。
不用猜,他都能想到此时此刻的舆论风向。
“一直都是你在保护我,这一次我也想保护你呢。”
傅斯舟避开了他的目光,沉默着拿下花洒替他清洗头上的油漆,他也任由傅斯舟摆弄。
见他不说话,阮绥音又问:“我保护了你,你不报答我吗?”
“怎么报答。”傅斯舟指腹细细擦过他脸颊,抹去上面的脏污,他苍白无瑕的脸庞又露了出来。
“什么都可以吗。”他问。
傅斯舟垂眸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他有一种颓靡的语态,挂着水珠的睫毛微微翕动,抖落晶莹的光晕。
傅斯舟圈着他肩膀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些,他突然勾住傅斯舟后颈凑上去,这次没有慢条斯理地亲吻傅斯舟的脖颈或是脸颊,而是直接吻上了他唇角。
身上的白衬衫几乎要滑落肩头,阮绥音也顾不上,只是攀在他身上有些野蛮地厮磨,甚至在他颈侧落了个浅浅的齿痕,像刻印某种标记。
他今晚很张狂,但傅斯舟将他压住、抵上他腿侧时,却明显能感觉到他的退却,他有些抖,本能地想往后缩,又强装着迎上来。
他害怕了,但在拼命掩饰,而傅斯舟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是你要的,现在又怕什么。”
“怕…?”他笑了一声,咬紧牙关,“说什么呢…”
傅斯舟没和他分辩,只是一把拽开他衬衫,另一手握住他脚踝折起他腿。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目光流露出惊惧,却仍然没反抗、也没出声,只是不再像刚才一样游刃有余地迎合。
直到傅斯舟太过粗暴的吻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时,他才本能地伸手去推了推傅斯舟胸膛,却很快被傅斯舟扼住手腕死死按在地上。
阮绥音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只是他原本以为傅斯舟至少会轻柔耐心一些,那样或许会让他更容易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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