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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怀里,如急雨一般地冲撞,她双臂缠着他的脖子,胸口紧抵着他的胸口,牙关紧咬,修长脖颈向后折去。他望着她紧闭的双眼,忽然狠狠咬上她的肩肉,一下子顶了出来。
她颤抖到不行。
他抱着她侧躺倒在床上。他稍一动,她便又抱着他瑟瑟发抖。他便不动了,头埋在她浓密微湿的长发里,嗅她因为这一场胶合所散发出来的独有的气息。
低低地喘息了好一会,感觉到她终于松弛下来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从旁边抽屉里拉了两张纸巾,把湿漉漉垂坠坠的避孕套取了下来。
那一处微妙又敏感,她的手却又软软地伸了过来,他倒抽了一口气,忽的见她半睁了眼,迷离又迷茫地把手指抬起来嗅了嗅,又很混蛋地全擦在了他的嘴唇上。
白翡丽正要作色,忽然听见她半昏半醒地嘟囔着说:“阿翡……你的技术怎么好像退步了……”
……
会客厅中,蜷在一只两尺来长的大毛拖鞋里睡觉的虎妞忽然伸开两只短粗的爪子,打了个呵欠,“喵呜”叫了一声。
阁楼顶上,大雪压弯了松枝。松枝簌簌一颤,大团的雪坠落下来,埋住了楼顶的那盏小灯。那只孤独的失眠的鸟受到惊吓,扑打着翅膀扑簌簌飞走,落进天窗里的灯辉顿时少了大半。
寒冷的风仍然呼啸在瞻园这片遗世独立的小丛林里,小楼之中,却自有一方温暖天地。
……
余
飞感觉被围巾蒙住了眼,她以为白翡丽在和她开玩笑,笑嘻嘻地去扯,双腕却也被长长的围巾在头顶缚住,系在了床头的独柱上。她惊了一下,扭动着身体叫道:“阿翡!”
却感觉到他整个人压了上来,嘴唇也被堵住了,半点声音也发不出。他用舌尖去勾她的舌尖,她只觉得一股微腥的甜味在味蕾上弥散开来。眼前一片漆黑,这种感觉便愈发的清晰细腻。
她脑子里昏聩到不行,只在想刚才抹在他嘴上的东西,怎么就突然被喂进了她的嘴里。
她正要抗议,忽的感觉他的左手从从她高举的胳膊上一路摸了下来,以一种绮靡的速度和力道,从臂底到腋下,再到胸侧,尽摸她平日里不露在外面,最嫩最敏感的肌肤。最后落到她胸前,拧着她不轻不重地揉,揉得她浑身骚动,紧夹着双腿不自觉地上下摩擦。
她觉得他好像变了个人,浑然没有刚才的小心和控制。她不明所以,又无暇思考,只是紧咬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调节着呼吸不让自己输得太惨。
半边胸口好不容易适应了,她喘了口气,像是从水底冒了出来,他的左手却又换了一边,捻着她,轻轻重重地揉。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弄过,险些哭出来。最糟糕的是双腿间最敏感的肌肤,还夹着他,那种怪异奇特的触感,又凉又烫,又柔软又坚硬。空虚感疯狂上涌,她喘息着,
湿漉漉地盘腿夹住他,却被他分开,推了下来。他勾着她的腰让她翻了个身,上半身趴在床头。他那么的喜欢她纤细又柔韧的腰,双手掐在她腰肢两侧,去吻她的腰窝。
她摆着腰,小声而含混地叫着“阿翡,我想要”,叫了两声,便觉得他左手两根手指扣了进来。这多少也算纾解吧,她呜呜地嗯叫着,扭着腰去蹭他的手指。他从身后整个儿地俯身抱住了她,右手去揉她的胸,探过头去和她深深地接吻。吻到她喘不过气来时,便觉得他毫不客气地挤进来了,一进来便是狠狠地一撞,撞得她惊叫一声,扑在床头上。
她的整个身下都被撑得极为涨疼,像是两侧的肌骨都被强烈地撑开了似的。但这不是之前那一场那种生涩的疼,而是整个身体都被打开了,固然也疼,但那种欢愉感却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汹涌而来。
她大声地叫:“阿翡!阿翡!”他便愈是放得开了。他终于扯下了她头上腕上的围巾,她重获自由,却发现什么都看不见,原来是他把天窗的遮光幕给拉上了。
这一片漆黑中,她终于也无甚矜持可言。手底下尽是他的肌肤,他细长柔软的头发,他们身体上的汗水与粘液。两具年轻的身体相互深深探索,共尽欢愉,失却神智处,她喜欢胡乱地叫,“阿翡,阿翡!”他把她柔软的身体折成各种形状,在黑暗中用各种姿势与她
交合,她被他弄得疼了,便叫:“阿翡阿翡,像个马匪。”她有时候妖妖浪浪的,有时候又像个孩子一样。他始终不发一言,但她念叨那句时,却隐约听到了他清清湛湛的笑声,他精确地捕捉她的嘴唇,将她吻个不停。
*
余飞醒得很早。她醒的时候,天窗上灯光的银辉艰难地透过厚重积雪漏下来。
她回忆了几十秒,也想不起这个遮光幕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白翡丽拉开的。但白翡丽这三个字自然而然地出现在她脑海中时,她自己也吃了一惊。
被子里很软很暖,麝香香气混杂着一些微妙的味道。她的手指有那么一瞬间不敢动,因为她能感觉到白翡丽的身体就在她手指的毫厘之外。是趋向他还是远离他,她一时间竟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
或许趋向他是一种更好的生活。毕竟昨晚上他一直吻她的时候,她几乎想说服自己白翡丽真的是很爱她。
是“爱”这个字。
但她现在醒来,又觉得这个字很奢侈,重得她拿不起。
她就着意念中的一股混沌蛮力向左手边一滚,滚出被子,滚落到了凉飕飕的地板上。这栋小楼暖气虽然充足,但经过了一夜大雪,还是从屋顶沉下了些些寒气,积在了阁楼地面。
这种滚下床的做法,是她这么多年来抵御床的诱惑,逼迫自己早起的办法。打从回到北京,下定决心报考戏曲学院的研究生,把唱戏这条路走到底
的时候,她就恢复了早功。
很多事情不能断,哪怕是断一天,都会让人生出懈怠之心。方才她发现自己竟然有想懒在白翡丽身边的这种想法时,自己都心生惶恐。
地上的寒气让她清醒了些,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扶着墙站起来,觉得自己的腰像折掉了一样,依稀记得练功练得最苦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腿软。
她揉着自己大腿内侧发酸的肌肉,又觉得那不是肌肉酸,而是从骨头里就是麻软的。上一次从“筏”出来也没弄成这样。她觉得昨晚并不是和一个人睡了两次,简直就像是被两个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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