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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败
我笑了笑:“孤也是由此知道,子房先生尽是为了孤打算,才只身入了燕地,孤为此甚为欣慰。”说着我变换了话题:“子房先生,山下阵法的破解之处,能否教我?”
“太子龙跃虎腾,区区阵法,何足道哉?”
跨上战马,胸中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他目送着我离开。
我牵着马下山,回望云色中的那抹淡然。众鸟高飞,密云如群。
“太子殿下?”
我抬首,看见等在山半腰的侍卫诸人,似是远远听着我的蹄声,便备好了弓马,准备随我下山。我微微颔首:“走罢。”
一行人跨上了战马,在暮色中望山下走去。侍卫长看着我的脸色,近前来悄悄在我耳边问道:“留侯大人还康健否?”
我叹了口气:“他抱病已久。”
前面似有樵夫隐在山间,唱着:“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山因云晦明,云共山高下。”
一滴一滴的雨水,渐渐循着密林中茂叶的空隙,滴滴答答落在我身上。
我仰头望着雨势,将伞捂在衣襟中藏好;又让人给我拿了斗笠,继续在山间飞驰。
刚回宫,便收到了消息,说是刘建的外府已选好;他不日便能搬出宫去。我匆匆地赶到他住的偏殿,却已人去楼空。
我并非乐善好施之辈,本凡胎浊骨一副,自从太兴山上下来,远看见长安的熙熙攘攘,我便知道,自己又回来了,回到这个沆瀣横流的地方。
我沉吟片刻,便往刘建的外府赶去。守卫的外的兵卒见到是我,便要进去通报,我挥手止了。
自己一人走到宅院的中庭,这里不算落魄,却也并无华敞。
远远地看见恶来正在教刘建下跪的姿势,我便将自己隐在了树木之后。
刘建不停地站起来,听着恶来的号令再跪下,恶来手执教鞭矫正着他的姿势。
我心下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便是预备成为死士的第一课。
只见刘建膝盖处磨出了鲜红的血渍,混合着泥地上的黑土,变成紫红的污垢,黏在破碎的裤腿处。
雨水淋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边砸出一只只小小的水坑,他的发贴着黑黄的面颊,雨中的身躯似乎更加瘦弱。寒风吹过,他身子摇晃,弱不可见地打了一个寒颤。
我隐在暗处,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
我常想,我来此世,是逆境求生。其实在这皇宫大院的朱红大门后,又有谁不是逆境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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