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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肆不太情愿去找林青橘,她不知道怎么和林青橘相处,保持现状就挺好。何况林青橘现在处于一种难以形容的青少年叛逆期,她要是追问起傅姝的事,陈肆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过几天再说吧,她要上学,不在家。”陈肆拖延道。
郁贺兰匪夷所思地看她:“过傻了?今天是周末。”
陈肆当然知道今天是周末,她只是不想去。等两人坐上车,郁贺兰把车子动起来,陈肆坐在副驾驶上,屁股疼得坐不下,又找了个借口:“改天再去吧,我坐着疼。”
“坐着疼你就到后面趴着。”郁贺兰把停到路边,但完全没有取消行程的意思,示意陈肆到后座去。
那就没必要了,陈肆扶额:“又没那么疼了。”
“这么不想去,你还能瞒一辈子吗?”郁贺兰再次动车子,问她,“想好怎么说了没。”
陈肆叹口气,一张冷脸毫无表情捧起骨灰盒,语调上扬:“当当当,你妈来喽。”
郁贺兰腾出手来一巴掌打在她头上:“找打是不是?”
“哎呦,我怎么跟她说,”陈肆纠结起来,她哼笑一声,想出第二个版本,“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哇,是咱妈的骨灰。”
“……算了,等会儿你要是不会说,我替你说。”郁贺兰不再强迫陈肆,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她看来,陈肆不是不在乎,就是爱装。
车子停在旧巷边上,两人正好撞上林青橘出门倒垃圾。陈肆看见林青橘就有种窒息的感觉,下意识找烟,一摸兜里啥也没有,更难受了,压着声音说道:“那个小女孩就是。”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你妹妹。”郁贺兰打量着少女的模样,女孩比陈肆矮很多,一身休闲装,挽着乖顺的马尾,五官柔和可爱。再看看陈肆,此时陈肆面无表情,脸倒是俊美,可面相阴冷,长随意披散着,黑色厚毛衣的高领挡住小半张脸,更不像好人了。
郁贺兰越看陈肆越不满意,扯着她的毛衣说:“那么多衣服你就穿这一身,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一个通缉犯?”
“这衣服穿着舒服……”陈肆小声道,穿个衣服也挨骂,这毛衣的领子正好能把项圈挡住,“哎,她都走了。”
郁贺兰再看林青橘,早就没影了。两人先下车站在巷口处,陈肆给林青橘消息:“出来,找你有事。”
考虑到郁贺兰脾气不好,陈肆先给她做心理建设:“林青橘现在处于叛逆期,等会儿不管她干出什么事,你千万别生气。”
“我才不生气。”郁贺兰不以为然,还有谁能比陈肆更让人生气。
青涩的少女走出巷子,一眼就看到站在路边的陈肆。林青橘瞥了一眼旁边的郁贺兰,往陈肆身边靠了靠,抬起清澈的眸子看她。
陈肆先开口道:“早上好……”
话还没说完,林青橘掏出一把水果刀,撞在陈肆怀里,就在林青橘转起刀,要横着把刀口剌开时,郁贺兰抓住尾部的刀刃,一脚把林青橘踹开两米远,吼道:“你干什么!”
陈肆只觉得腹部一凉,顿时呼吸困难起来,张开嘴说不出话。她倒在郁贺兰怀里,眼前一阵一阵黑,先是不可思议,又好笑地看向林青橘,易受唆摆的工具人,就在自己眼前。
“陈肆,”郁贺兰紧张地抱住陈肆,她慢慢把人放平在地上,用力按住伤口靠心脏的方向,不断喊着陈肆的名字试着让人保持清醒,“没事,没事,我们马上去医院,你撑一会儿……”
“她害死了我妈,”林青橘从地上爬起来,恨恨道,“你是她老婆是不是?你也不用报警,等她死了,我就自杀,反正我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谁跟你说的?她是你姐姐!她是林招财。”郁贺兰气得昏,她慌乱地翻出手机给医院打电话,越来越多的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陈肆已经昏过去了。
听到林招财这个名字,林青橘怔住了一瞬,她往前走了两步去看陈肆苍白的脸:“胡说,我姐姐早在我出生前就没了……”
郁贺兰咬着牙说:“你不信,等会儿可以跟着救护车去做鉴定。”
林青橘看着郁贺兰给医院打完电话。对方显然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郁贺兰明艳漂亮穿着干净,但此时半坐在脏兮兮的地上,一动不动地捂着陈肆的腹部,焦急的情绪连林青橘也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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