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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百花出征(第5页)

芍药扬了扬眉,一双俏眼,望着凌君毅道:“凌兄,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呀?”百花帮主含笑道:“我看总使者胸中已有成竹,二妹何须多问,只要耐心看下去自会明白。”芍药道:“我就恨他一直卖着关于,把人都闷死了。”凌君毅潇洒一笑,拱手作个长揖,道:“天机不可泄漏,属下擅作主张,还要帮主、副帮主原谅才好。”芍药膘了他一眼,格格地娇笑道:“凌兄现在是太上跟前唯一红人,太上要你全权处理,又有谁敢怪你呀?”凌君毅道:“这个在下不敢。”正说着之间,玉兰掀帘走了进来,说道:“十五妹来了。”凌君毅道:“请她进来。”门外,虞美人应了声“是”朝身后四名花女说道:“桅子,你随我进去,你们三人就在门外等候。”说完,掀帘走入。桅子跟随虞美人身后,跨进舱门。当她一眼看到海棠脸上易容药已被洗去,委顿地上,不觉机伶一颤,脚下微现趔趄。

凌君毅含笑道:“桅子姑娘,你把她扶下去。”栀子答应一声,怯生生地走到海棠身前,正待弯下腰去!凌君毅已经闪电般一指,点了她身后穴道。玉兰更不待慢,一手挟起她的身子,朝芍药房中拖去。凌君毅迅快替她推开房门,一面朝玫瑰低声说道:“姑娘快些换过衣衫。”玉兰进入房中,依然掩上了房门。过不一会儿,房门启处,玉兰和桅子一起走了出来,大家心中有数,这桅子自然是玫瑰改装的了。

凌君毅朝虞美人低声问道:“姑娘都准备好了么?”虞美人点点头道:“属下已经遵照总管吩咐,都已准备好了。”凌君毅道:“如此就好,姑娘可以把她押下去了。”虞美人迟疑了下,问道:“她真的不需要多派几个人看守么?”凌君毅笑了笑道:“在下已经闭住了她几处经脉,暂时已失去了武功,姑娘只须依计行事就好。”虞美人道:“属下省得。”转身走到门口,招招手道:“你们再进来一个。”当下就有一名花女,应声走入,凌君毅拍开了海棠穴道。

虞美人伸手一指,朝两名花女道:“你们把她押下去。”假扮栀子的玫瑰和另一名花女,答应一声,走了上去,挟起海棠,朝外走去。

虞美人不敢大意,躬身道:“属下告退。”紧随两名花女,押着海棠而去。

芍药问道:“凌兄,那桅子还在我房里,该怎么办?”凌君毅道:“此人比海棠还要重要,咱们必须取得她的口供,待会就要请副帮主亲自审问。”芍药问道:“为什么要我审问?”凌君毅笑了笑道:“因为副帮主兼掌刑堂,平日执法如山,本帮花女,对副帮主甚为敬畏,如由副帮主问她的话,她就不敢不说。”芍药披披嘴道:“你乾脆直截了当的说我凶就是了。”凌君毅说道:“副帮主执掌刑堂,法曹森严,自然要铁面无私的了。”芍药双眸凝注,粲然一笑道:“你很会说话。”只见舱帘启处,玫瑰又走了回来。

芍药讶然道:“九妹,你怎么又回来了?”玫瑰欠欠身,笑道:“是总使者吩咐属下来旁听的。”芍药哦了一声,目视凌君毅,问道:“现在可以开始了么?”凌君毅道:“时间不早,自然越快越好。”芍药回身朝百花帮主说道:“大姐请上坐。”接着又朝玉兰、玫瑰道:“那就请三妹、九妹把桅子去弄出来。”这是太上的起居所有侍女,未奉呼唤,都不准擅入,只好由玉兰、玫瑰亲自动,从芍药房中把桅子扶了出来。凌君毅已把一颗专洗易容的药丸,交给了玉兰,玉兰接过药丸,很快把桅子脸上的易容药物洗去。桅子本来就只有十七岁,这假扮桅子前来卧底的女子,看去也不过十六七。芍药在百花帮主下首的一张椅子坐下,然后朝两人点点头。玉兰一掌拍开了桅子穴道。

那假扮栀子的少女睁开眼来,发现自己坐在地上,心头方自一怔,再抬头一看,帮主、总使者全都在座,自己边上,还站着总管玉兰和侍者玫瑰。心头更是暗暗震惊,慌忙爬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属下叩见帮主、副帮主”芍药柳眉一挑,娇叱道:“住口,本帮没有你这个花女,告诉你,海棠已经全招出来了,你还不实话实说?要我动刑么?”

假扮桅子的少女打了个哆嗦,伏在地上,哭道:“帮主、副帮主,属下是冤枉的。”芍药一拍手道:“九妹,你给她一面镜子,让她自己去看。”玫瑰早就准备好了镜子,随手递了过去。假扮栀子的少女,还不知道自己脸上易容药物已被洗去,这一照镜子,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芍药冷冷一哼道:“海棠谋刺太上,已经处死,你若有半句支吾,也休想活命。”凌君毅适时朝百花帮主暗暗递了一个眼色。

百花帮主徐声说道:“桅子,本座念你年纪还小,也许是受人胁迫而来,你只要从实说来,本座还可网开一面,饶你不死,若是执迷不悟,海棠就是你的榜样。”假扮桅子的少女想起方才进来之时,就看到海棠倒卧地上,心头一怕,爬在地上,连连叩头哭道:“帮主、副帮主垂察,我原是水堂主手下使唤的使女,就因派到这里来的钱月娥说我面貌、年龄都和桅子差不多,才要我假扮桅子,混进来的。水堂主还扣押了我娘,说只要我出了差错,就要连我娘一起处死。求求帮主、副帮主,可怜可怜我,就饶了我吧!”她口中的钱月娥,自然就是假扮海棠的女子了。

芍药问道:“你们如何混进来的?”假扮桅子的少女道:“月娥姐姐如何进来的我不知道,我是三个月前,被他们送到花家庄院附近,由月娥姐约桅子出来,然后点了她穴道,领我进入花家庄院的。”芍药道:“你知道钱月娥假扮海棠,混进来已有多久了?”假扮桅子的少女道:“不知道,她好像已经很久了。”芍药问道:“你们混进来之后,又如何和黑龙会联络的呢?”假扮桅子的少女道:“这是月娥姐姐的事,我不大详细,好像是另外有人负责传递消息。”凌君毅听得暗暗点头、但并未开口。

玫瑰忽然插口问道:“你和钱月娥,平日见面时,如何称呼?”假扮桅子的少女道:“见面时我叫她姐姐,她仍是叫我桅子。”芍药道:“你看到过和她传递消息的人么?”假扮桅子的少女道:“看到过一次,那人蒙着脸,又在夜里,看不清他是谁。但月娥姐姐蒙着脸,只怕那人也不知道月娥姐组的身份。”玫瑰道:“他们都蒙着脸,见面一定另有记号的了?”假扮桅子的少女道:“那次月娥姐姐要我把风,我们到的时候,那人已经先在,我只看见那人举起右手。勾起食指,月娥姐姐用手比了个圆圈。”芍药回头望着凌君毅,问道:“够了么?”凌君毅拱拱手道:“果然是副帮主行,够了。”芍药道:“三妹,你点住她穴道,暂时就送到海棠房里去,另外派个人看守。”假扮桅子的少女伏地叩头道:“帮主、副帮主开恩,属下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句句是实”玉兰一指点了她穴道,挟着她朝外行走。

玫瑰道:“总管,属下帮你架出去。”玉兰回头笑道:“不用了,你有你的事去。”玫瑰转身朝凌君毅欠欠身道:“不知总使者还有什么吩咐?”凌君毅道:“她说的话,姑娘都听到了,你就依计行事好了。”玫瑰道:“属下遵命。”再向帮主、副帮主行了一礼,翩然掀帘走出。

百花帮主双眉微拢,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轻启樱唇,问道:“总使者,咱们船上,还有潜伏的奸细么?”凌君毅沉吟道:“这个目前还很难说,但只要进行顺利,大概很决也就可以揭晓了。”说到这里,忽然拱拱手道:“天快亮了,帮主、副帮主折腾了一夜,也可以稍事休息,这里已经没有属下的事,属下告退。”芍药看看已经没有外人,娇笑着道:“梅花和菊花怎么样?”牡丹也是斜睨着他。

凌君毅脸一红:“多谢你们的好意。”牡丹笑着道:“别谢我们,她们都是不由自主的爱上了你,我虽然是帮主,但与她们情同姐妹,怎么能忍心让她们饱受相思之苦。”芍药悄声道:“你也别回去了,就陪我和大姐休息一会,没人敢乱嚼舌头的。”凌君毅望向牡丹,发现牡丹也是一脸的希冀,当下微微一笑,上前一手一个,搂住芍药和牡丹,相拥走进芍药的房间。时间自然不允许他们欢好,三人和衣躺在床上,互相亲吻抚摸,稍事温存而已。即便这样,芍药和牡丹也已经很满意了。

黎明,晨光微露,底层膳厅中,还点燃着蜡烛。品字形的三张桌上,已经放好几碟酱瓜、豆腐乳、油炸花生等粥菜,和—大盘热气腾腾的馒头。这时,已是吃早餐的时候,从第一扇舱门中,陆续走出穿天青〔护法〕和青灰〔护花使者〕劲装的武士,大家肃立两旁,谁也没有则声。接着右首一间舱门启处,左护法九指判宫冷朝宗,右护法三眼神蔡良也相继走出来。站在膳厅两旁的护法、护花使者们,看到左右护法,照例都得肃立躬身,口中说一声:“属下参见左右护法。”左护法冷朝宗那张瘦削而略带阴沉的脸上。掩不住神采飞扬之色,一手摸着他颊下疏朗朗的胡子、目光缓缓一转,点点头道:“诸位早,大家请坐吧。”自从昨晚在总护花使者凌君毅房中搜出“森罗令”和那件“青衫”之后,凌君毅随着帮主、副帮主去见太上,大家再也听不到什么消息。只知住在二层的花女们,由虞美人率领,列队到三层上去。太上也并没有召见左右护法,足见太上对这件事十分震怒,已经暗地里处决了凌君毅,只是消息还没有发布而已。总护花使者出缺,顺理成章该由左护法接替。

冷朝宗自然有些趾高气扬,在上首一桌的左首位子上落座,回头看。看中间空着的位子,正待开口,要大家用餐,膳厅左首的房门开了!总护花使者凌君毅腰悬倚天剑。青衫飘忽,脸含微笑,缓步走了出来。只要看他依然那么从容洒脱,昨晚之事,好像已经雨过天晴,烟消雾散。大家一愕之后,立即纷纷站了起来。凌君毅含笑道:“大家请坐。”缓步走到上首,坐了下来。

三眼神蔡良目光一注,问道:“总座没事吧?”凌君毅淡淡一笑道:“多承蔡老关注,太上认为没有兄弟的事,兄弟就没有事了。”九指判官冷朝宗道:“有入谋刺太上,又贸祸总座,可见咱们船上有奸细潜伏,此事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不知太上有何指示?”凌君毅道:“冷老说的也是,太上虽极震怒,只是此事连一点影子也捕捉不到,要想把他找出来,又谈何容易?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冷朝宗道:“什么办法?”凌君毅道:“等他自己先露出破绽来。”三眼神蔡良道:“这人以后若不再有何举动,我们难道就抓不住他了?”正说之间,舱帘启处,昨晚出去巡逻江面的人,已经回来缴令,护法公孙相、宋德生,护花使者翟天佑、翟友成、许廷臣、何祥生鱼贯走入。

公孙相朝上躬身一礼,说道:“察报总座,昨晚江面上平静无事,属下等覆命来了。”凌君毅颔首道:“诸位辛苦了,请坐。”他目光缓缓从六人脸上掠过,有意无意地多瞧了何祥生一眼。公孙相、宋德生和四名护花使者抱拳一礼,便各自回到自己位上落座,接着白天轮值的社干麟、罗耕云率同四名护花使者行礼退出。

凌君毅目光一抬,问道:“杨家驹、沈建勳二人,伤势还没好么?”冷朝宗道:“他们二人,已能下铺走动,属下觉得他们伤势尚未复原,因此要厨下把吃的东西送列他们房里去的。”凌君毅颔首道:“如此甚好。”早餐之后,凌君毅回转房中,公孙相跟着走了进来。凌君毅并未和他说,他好像很不放心门窗,第一件事就是先走到窗下,仔细察看着两扇窗口。这一细看,脸上不禁微微变色,心中暗暗冷哼了一声:“此人好大的胆子。”公孙相忍不住在他身后叫道:“凌兄。”凌君毅已经转过身来,含笑道:“公孙兄请坐。”公孙相看到桌上新沏的一壶茗茶,随手倒了两蛊,放到蔡上,就坐了下来,说道:“兄弟听说咱们船上昨晚出了事。”凌君毅道:“公孙兄已经知道了?”公孙相道:“兄弟回到船上,就听说了。”一手拿着菜蛊,抬目道:“有人在凌兄房中栽了赃,不知凌兄对此事如何处置?”凌君毅淡淡一笑,还未说话,突然目光注视着公孙相手上道:“慢点,这茶恐怕喝不得。”公孙相已把茶蛊举到嘴边,闻言不觉一怔,朝茶蛊看了一眼,动容道:“凌兄认为有人在茶里下了毒?”凌君毅道:“此茶中是否下毒,还未能确定,但兄弟出去之后,房中已经有人来过。”公孙相奇道:“凌兄如何知道的?”凌君毅道:“此人穿窗而入,岂能瞒得过兄弟?大概就是因的栽赃不成,才另耍花样,这房中—目了然,都可以看得到,要对兄弟有所图谋,除了下毒,就别无再好的办法了。”公孙相听得一呆,道:“看来凌兄果然心细如发,兄弟平日他自诩精明,普通江湖伎俩,决难瞒得过兄弟的眼睛。但像这么一蛊新沏的清茶,丝毫看不出异处,就非兄弟所能辨识了。”凌君毅微微一笑道:“兄弟也只是猜测,茶中是否有毒,要试过方知。”说着,随手从窗穴上撕了一角布条,朝茶蛊中浸去。蘸到茶水,既没听到“嗤”的轻响,也没飞起什么青烟,但凌君毅取出布条之后,浸到茶水之处,已经色呈乌黑,就像烧了一样。

公孙相看得惊然变色,道:“好厉害的毒药,居然无色无味,一点也看不出来。”凌君毅沉着脸,没有作声。

公孙相又道:“如此看来,那栽赃和下毒,必是一个人干的了。”凌君毅心中暗道:“栽赃的是海棠,早已逮住了。”但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微微摇头道:“恐怕不是一个人。”公孙相吃惊道:“凌兄是说咱们船上潜伏的奸细,还不止—个?”“当然不止一个。”凌君毅摇头笑了笑,又道:“一个人能做得出什么事来?目前我虽然还没有把握,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公孙相自告奋勇地道:“凌兄如有用得着兄弟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凌君毅道:“兄弟确有烦劳公孙兄之处,到时我会知会你的。”第二层是二十名花女睡觉的地方,花女们个个是花不溜丢的小姑娘,每一张上下铺,都整理得乾乾净净,只要你不是女人,跨进这间通舱,就会闻到沁人的脂粉香,保管你轻飘飘,晕淘淘!小房舱,是负责管理花女的虞美人住的,一个人独占一间。另外还有一个前舱。从前的木造船只,船头都往上翘的,前舱,自然和后舱一样,成斜坡状,地方十分狭窄,钱月娥就被囚禁在前舱里。

花女们只知道昨晚逮住了一个行刺太上的奸细,没有人知道她就是海棠。百花帮有一个极严的规矩,就是没有告诉你的事情,谁也不准私相探询,尤其昨晚虞美人已经警告过她们,昨晚的事,不准泄露一个字,自然更没有一个人敢说。钱月娥虽然被凌君毅封闭了几处经穴,武功已失,但还得有人看守。这看守的人,是由虞美人派来的,由四名花女轮流值班。这四名花女,自然都经过虞美人的授意,在看守钱月娥的这一段时间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跟钱月娥闲聊。因为钱月娥忍受了凌君毅“逆血倒行”的手法,连一句口供也没问出来,如能由花女们和她在闲聊中吐露出一两句口风、也是好的。

但钱月娥就有这么绝,任你看守她的花女舌翻莲花,她只是闭着眼睛。不闻不问,一语不答。这也难怪,人家既然派她假冒海棠前来卧底,自然经过训练,凭你几个黄毛丫头,哪能想套得出她半句口风?一天又一天很快地过去,由早至晚,两名花女都向虞美人交了白卷。不但问不出她一句话,甚至连送进去的早餐、午餐,她都没瞧一眼,原料不动地端了出来。她吞服毒药,没有成功,自然想以绝食,活活把自己饿死。如今已是晚餐时光了。舱门外起了“剥落”之声,又是一名花女端着一个食盒,前来接班。

“绣毯姐姐,你可以吃饭去了。”来的是桅子。舱门开处,绣毯提起中午她送来的食盒,披披嘴,气愤地道:“你还替她送什么饭?真倒霉,这半天工夫,陪着一个只差一口气的半死人。”像一阵风般,气鼓鼓地走了出去。

桅子只是望着她微微一笑,随手拉上舱门,把风灯桂到木板之上,一手轻轻放下食盒。然后一转身,急急走到钱月娥身边,蹲下身,放低声音,问道:“姐姐,你没什么吧?”钱月娥蜷伏着的人,倏地睁开眼来,望着棍子,说道:“是你!”栀子点点头,关切地问道:“没事吧?”钱月娥望着她,吃力地坐起身来,一把拉住桅子左手,低下头,有意无意地朝她腕脉看了一眼,目中闪过一丝异采,接着微微摇头道:“小妹,你来了就好,我是被姓凌的小子闭住了经穴,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桅子低声道:“姐姐被他点了什么穴道?我替你解解看,能把穴道解开就好。”钱月娥苦笑道:“这是独门手法,再说,这小子闭住我经穴,不是点的穴道,别说你这点能耐,就是武功高过你十倍,也休想解得开。”桅子双眉紧蹙,急道:“那该怎么办?”钱月娥道:“没有办法,我求死不得,只好挺下去。”桅子忧形于色,道:“他们会放过你么?”钱月娥冷峻地哼了一声,道:“他们想逼问我口供。”桅子吃了一惊,道:“你说了什么没有?”当然,这是切身问题,她自然要吃惊。

“没有。”钱月娥停了半响,才笑了笑,说道:“你想我会说么?你来的时候,她们怎么交代你的?”桅子声音压得更低,轻轻地道:“我来的时候,虞美人把我叫到房里去,她要我随便和你聊聊,把你说的话,一句不能遗漏,都要告诉她。”钱月娥又哼了一声道:“她们想试探我的口风,那是作梦。”桅子回头看看食盒,说道:“姐姐一天没吃东西,如何支持得住?你该吃些东西才好。”钱月娥道:“不用,我不会吃的,只要你来了就好。”桅子睁大双目,问道:“姐姐可是有什么吩咐?”钱月娥道:“不错,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桅子低声道:“姐姐可是要我去通知什么人?”钱月娥反问道:“你知道我要你去通知谁么?”桅子问道:“是不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人?但我不知道他是谁呀。”钱月娥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说道:“你不用知道他是谁。”桅子道:“那我如何通知他呢?”钱月娥道:“你只要在第二层右舷甲板上,来回走上三次,就会有人和你说话。”栀子点头道:“这个容易,但但这人怎么和我说呢?”钱月娥道:“你知道我们约定的手式?”桅子道:“知道。”钱月娥想想道:“你只要说:下弦月不太亮了,潮汐就大,这两句话记得住么?”桅子问道:“这两句话,有什么用?”钱月娥道:“这就是告诉他,我出了事,上面有消息来,由他作主就好。”桅子紧紧记在心里,忽然嗤地笑道:“现在正好是下弦月,就是给人家听去,也没关系。”钱月娥低低的“唔”了一声。

板子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双眉紧皱,说道:“但我要到半夜子时才交班,这该怎么办?”钱月娥道:“不要紧,咱们约定联络的时间,就是在四更以后。”桅子点点头道:“小妹记下了。”她望望钱月娥,又道:“姐姐,你多少总得吃一些。”钱月娥脸色冷峻,说道:“不用。”桅子又道:“但你”钱月娥道:“不用多说,你只要把我交代你的话,办好了就好。”桅子道:“姐姐只管放心,小妹一定会办好的。”钱月娥冷声道:“你如敢出卖我,随时会有人取你性命。”桅子怯生生的道:“姐姐难道连我也不相信了?”钱月娥看她有些怕了,脸色稍雾,和声道:“我自然相信你,不然,我也不会交付你任务了。但你行动仍得小心,那姓凌的小子,比狗还机警。”棍子道:“我会的,我不会让他们发现什么。”钱月娥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时间过得好像特别快,也许还不到半夜。

舱门外又起“剥落”指声,有人低声叫道:“桅子姐姐,开开门,该我来接班了。”如以平常的算法,这时候只不过二更方过,这自然是早就安排好的。

棍子迅快推开舱门,提起食盒,走了出去另一名花女跨进前舱,很快拉上了门。桅子从前舱出来,第一件事,自然先得向虞美人去报告值班的经过。但她进去之后,过没多久,只见门帘启处,走出一个身材婀娜,穿着一身玄色衣裙的少女、俏生生从前舱左首一道木梯,拾级而登;朝第二层上走去。她正是十二侍者一排行九的玫瑰。

凌君毅自然不会就寝,他在等候着消息,二更方过,就听一陈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接着房门外响起轻轻叩指之声,一个少女声音叫道:“总使者。”凌君毅问道:“谁?”那少女声音道:“小婢茉莉,奉帮主之命,来请总使者的。”凌君毅开出门去,点点头道:“姑娘先请回去,在下马上就来。”茉莉应了声“是”欠身退去。

凌君毅掩上房门。步出大舱,登上第三层。只见茉莉、瑞香两名使女佩剑站在门口,一眼看到凌君毅上来,眼神一亮,立即朝门内躬身:“启禀帮主,总使者来了。”里面传出百花帮主的声音说道:“快请。”莱莉、瑞香一左一右掀起舱帘,欠身道:“总使者请。”凌君毅举步跨进舱门,只见百花帮主、芍药、玉兰、玫瑰已经围着小圆桌而立。百花帮主看到凌君毅进来,首失盈盈站起,道:“总使者请坐。”芍药、玉兰、玫瑰也一齐站起身来。芍药接着笑吟吟的道:“凌大哥这一着妙计,果然灵验,快坐下来听好消息。”凌君毅拱拱手道:“帮主、副帮主、总管、侍者大家请坐。”随着话声,也在左首一张空位坐下,面朝玫瑰问道:“姑娘探出她的凤来了?”芍药抢着道:“岂止套出口风?今晚咱们就可把潜伏船上的奸细,一网打尽了。”百花帮主含笑道:“二妹就是急性子,此事经过。还是让九妹来说,总使者是主持这项计策的人,自然要听的详细一些。才发号施令。”凌君毅微微欠身道:“帮主言重了。”一面目注玫瑰,说道:“姑娘此行经过如何,在下觉得钱月蛾是个心机极深的人姑娘没被她瞧出破绽来吧?”玫瑰道:“总使者易容术高明,她一点也没有生疑,”接着就把自己扮栀子,进入前舱,详细说了一遍。

凌君毅听她说完,抬头道:“此时不过二更—刻距四更还有两个更次”芍药道:“时间充裕,咱们就可从容布置,现在就听凌兄发号施令了。”凌君毅淡淡一笑道:“发号施令,在下不敢。其实这也简单得很,那贼人如是在右舷甲板出现,和玫瑰姑娘说话,属下自信可以及日寸赶到,把他制住。”芍药道:“我们呢?难道你要我们都袖手旁观?”凌君毅道:“副帮主和总管可以隐身第三层右舷之上,看到那人观身,玫瑰姑娘和他打过手式,暗号符合,二位就可飞身而下,裁住他前后去路。”他口气微顿,眼光望望玫瑰,笑着说道:“只是有一点,姑娘必须记住。”玫瑰问道:“什么事?”凌君毅道:“姑娘必须装作到底,在下突然现身之时,你必须装做惊慌失塔,连连后退,千万不可阻拦于他。”玫瑰道:“那为什么呢?”凌君毅道:“贼党身上必然带有“森罗令”一类歹毒暗器、就算姑娘不夫拦阻他,只怕他也会因机密败露,向姑娘骤下毒手,杀以灭口。“森罗令”威力极强,极难躲闪得开,因此姑娘必须装作害旧,后退出两丈之外,方保无虞。”攻瑰目中流露出关注之色,问道:“你呢,你不怕他骤起发难?”百花帮主接口道:“是啊,贼人情急拚命,你也要小心些才好。”凌君毅淡淡一笑道:“多谢帮主关照,在下自会对付他的。”百花帮主忽然哦了一声道:“总使者没派贱妾的差事么?”凌君毅道:“帮主乃是一帮之主,对付一个潜伏的奸细,何用帮主亲自出手?你只要在这里坐镇就好了。”话声带落,突听茉莉在舱外说道:“启禀帮主,侍者虞美人有紧急之事,晋见帮主。”芍药抬眼道:“决叫她进来。”舱帘掀处,虞美人神色紧张,匆匆走入。

百花帮主问道:“十五妹,底下发生了什么事吗?”虞美人胸口微见起伏,朝百花帮主欠身一礼,说道:“启禀帮主,那囚在前舱的钱月娥嚼舌死了。”芍药目光凝视道:“什么?那贱婢嚼舌死了,你没派人守着吗?”虞美人躬身道:“钱月娥自九姐〔玫瑰〕走后,是由丁香进去看守,只是一直蜷曲着身子不理人,等到丁香发现她头下有滩血迹,她已经嚼舌死了。”芍药冷哼道:“连一个人也看不住,这还是行刺太上的重犯。”虞美人低垂着头,道:“属下特来向帮主、副帮主自请处分。”凌君毅道:“这也不能全怪看守她的花女、钱月娥认为她已要桅子传出消息,任务已了,活着也难逃一死,才嚼舌自尽。她来就一言不发。蜷伏着身子不理睬人,别说是花女们,就是在咱们面前,也一样会措手不及。虞姑娘还是赶决下去,钱月娥的死讯,不可泄漏才好。”虞美人感激地瞥了凌君毅一眼,说道:“属下上来之时,已经告诉丁香,不准泄漏一字。”百花帮主道:“那你快下去吧。”虞美人恭声应“是”立即退了下去。

玫瑰道:“总使者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属下也告退了。”凌君毅道:“姑娘记着在下的话,务必小心。”玫瑰垂首道:“属下省得。”迅快掀帘出去。

凌君毅等她们走后,也起身道“目前距离四更,还有一个多更次,帮主、副帮主还可稍事休息,属下也该告退了。”百花帮主微微笑道:“总使者且请稍待,残妾要三妹特别吩咐厨下,做了几式点心,好给大家宵夜。等宵过夜,时间也就差不多了。”芍药睁大一双俏眼,惊喜的道:“大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百花帮主笑道:“是我叫三妹不要告诉你的,好让你惊奇一下,而且还有你最喜欢吃的东西。”芍药格的笑道:“那一定是玫瑰糕了。大姐,你想的真周到。”接着朝凌君毅道:“方才我就想到凌兄还是留在这里的好。从第三层上看下去,居高临下,不但看得清楚,就是飞身而点拦截贼人,也要比在第二层快速得多。”说话之间,只见舱帘启处。杜鹃、蔷薇手捧银盒,定了进来,放到圆桌之上,然后揭开盒盖,取出四式美点。那是玫瑰糕、枣泥酥、水晶虾饺、蟹粉烧卖,接着瑞香又端上一锅燕窝粥,替四人面前各自装了一碗,才行退去。芍药举筷夹起一块玫瑰糕,送到凌君毅的碟中,娇声道:“我最喜欢吃玫瑰糕了,又香又软,甜而不腻,你先尝尝看。”凌君毅脸上微微一红,道:“多谢副帮主,属下自己来吧。”芍药白了他一眼,道“不是属下就是副帮主,你就不会称别的?”百花帮主也举起牙箸,夹起一个虾饺,送到凌君毅面前,娇柔—笑道:“贱妾喜欢虾饺,因为它颜色晶莹如玉,洁白无理、总使者也尝尝看。”凌君毅连声称谢,说道:“帮主自己请用。”百花帮主脉脉含情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快别说了,大家趁热吃口巴。”在柔和的灯光之下,面对着三位娇美如花的姑娘,软语如珠,谁都会感到飘飘然:四式精美细点,纵然可口,也有些食不知味。四人边谈边吃。自然是凌君毅吃的最多。两名使女收去碗筷,又沏了一壶香茗送上。

时间惭渐接近四更!下弦月,像一弯银钩,斜挂天空,星光暗淡,夜色朦胧。楼船上。早己灯火全熄,大家都已入了梦乡。只见靠江岸的暗影中,还有几条人影,隐绰绰分散着站在那里,那是值夜的护花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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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杰穿越全职法师,成为了前期最弱的光系法师!可是,他的光系魔法竟然可以变异,真是离了个大谱!我给妖魔一个光耀净化,妖魔身躯瞬间炸开,竟然玩出了大爆炸的效果!宋杰邪魅一笑你们是没有吃饭吗?连我的防御都破不了!对手欺人太甚!!!后期,宋杰负手而立谁说光系阶魔法就只是单体最强的攻击魔法?我宋杰第一个不服!!只见,苍穹之上,金光洒落,一柄又一柄裂天剑纷纷从天而降就这样,除了光系走上了不归路之外,其他魔法系也渐渐地走歪了。路人甲中阶召唤系不是最多两只召唤兽吗?为什么他会有四只召唤兽!太离谱了!路人乙他不是只有三个系吗?怎么感觉他什么魔法系的技能都会一点??ps简介太无力,点击收藏,推荐票月票送一送,快点进入你的魔法世界吧!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全职法师我的魔法离了个大谱!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穿越长生仙族,我竟是道子

穿越长生仙族,我竟是道子

作品简介关于穿越长生仙族,我竟是道子新人作者,前面章节不好看,不喜可弃书,望无一星,两星,谢谢大家!穿越仙域,成为长生仙族道子。真仙转世追随,各种绝世体质扎堆出现。世间年轻至尊千千万,古代怪胎,大帝子嗣。气运之子的金手指?老爷爷竟是我族的大帝老祖!重生者?别人的棋子罢了。主角自行走世间以来斩神子灭帝子,在修道的路上越走越远,他也现了仙域的另一面,以及自己另外的身份。...

全能生物黑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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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人们觉察到他们的衣食住行里,到处都充斥着生物黑科技,所有人都在讨论,它怎么突然这么全能了?!陷入舆论风波中的章晨很无奈,我一个本科小白,怎么可能是享受国家津贴的大院士呢?而且,我一个天天只会熬夜玩电脑的,怎么可能得诺奖呢?另外,我只是一个公司的创始人,基因测序基因治疗药分子农场aI制药新型材料生物全能生物黑科技...

从美漫世界开始当怪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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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乱入不诸天不双穿原创剧情他是GCPD遇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在难以抓捕这点上他甚至超越了小丑。吉姆戈登绅士怪盗银翼魔术师奇迹的制造者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姓名性别长相年龄始终成谜,我很希望这样的人才能加入X特遣队。阿曼达沃勒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是怎么做到当面从我手上偷走灯戒的。绿灯侠怪盗基德是第一个完美绕开氪星安保系统潜入孤独堡垒的人,现在想起这件事我仍会感到震惊。超人我为他准备了超过一百套备用方案,但最终全部被弃用,因为他每次露面都要刷新我的情报库。蝙蝠侠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比我还要受女性欢迎,真令人不甘心。夜翼要我说,他们都是在扯淡,于众目睽睽之中高调取走宝物再优雅从容地离开根本就是虚假的怪盗!真正的怪盗写一封简单的预告函都要绞尽脑汁好几天,表演途中看似华丽实则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生怕被人打死先说到这,我得想想新的目标是啥了,奇迹机器怎么样?迪恩萨斯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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