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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成年时期落魄时的样子（第1页）

雨水伴随着风吹在窗前，那一滴滴水珠击打在老旧的玻璃形成一层薄雾，逐渐弥漫在玻璃上，遮挡住外面的世界。雨水抚摸着窗，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如同古老的乡间乐曲在空气中回荡。

在窗前，愁容满面的袁华嘴里时不时吐着烟雾，用手简单梳理下遮住脸的头，嘴里叼着的烟瞬间夹在手里眉头锁紧，猛吸一口后走到床头边，把剩余的半截烟掐掉后轻轻放在烟灰缸边缘上。

袁华挠着头走到窗前，睁大凹陷在眼眶里的双目，注视着巷子里动静。没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干燥粗糙的鼻唇角上，长着几根稀疏坚硬的胡茬随着嘴唇翕动着。睡眼惺忪的眼神显得毫无精气神，暗沉焦黄的脸没一丝肉，呈现出一副历经沧桑与憔悴感，双手放在背后呆呆地站在窗前，望着楼下门卫大爷起身开门的身影。

“哎？今天这么早就出门啊？”门卫大爷出沙哑的声音对着打着伞的邻居大哥打着招呼。

邻居大哥一脸焦急地走在大门前，一脸严肃地回答道：“是啊！今天这雨下得大，我昨晚搭的摊位恐怕倒了，我得过去看看。原本想着今天开业呢！但这雨下的估计今天又摆不成了。”

“是啊！今天这个雨下得有些大。”

这对话声音老大，连雨水声都盖不住他俩的聊天声。而隔壁这时也响起烧水做饭的声音，时不时还传出猫狗迎接新一天的兴奋歌喉。

如今已分不清白色还是灰色的墙，掉了不少的墙皮在地上。破破烂烂的窗上覆盖着的篷布随风飘扬着，在篷布下依稀还能看见几盆看似干瘪枯萎的绿植还在顽强地挣扎着。

而在大门左边巷子两侧长着一排排浓密的竹子和几棵庞大的大树也被雨水冲刷哗哗响，一片片树叶和竹叶已被雨水击打掉落堆满整个地上。

在大树底下，负责这边巷子卫生的老阿姨穿着件黑色雨衣拿着扫帚，佝偻着腰冒着清晨凉风和雨水的侵袭在巷子里打扫着地上铺满的落叶。

袁华居住的老小区总共有几十户人家，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南都打工的。因这地段离城区近，因此附近人流较大，这也怪附近的街道热闹繁华的原因。即使这楼盘再破旧只要能住人，基本上都有人租。

原先住在这里的居民早已搬走，留下这些旧屋分别交给附近的一家房屋中介打理，让他们来找租客，租给需要的外来打工人。

租户们也是看在房租便宜，才选择在这旧小区里生活。而对面那栋居民楼，不久前已被当地政府要求搬走了，留下的只是一栋空空如也的危楼。

不久前袁华通过房屋中介现这所小区房屋出租，主要是地段好，属于城中心，房租便宜，因此很多年轻人咬牙决定住在这里打拼，他们起早贪黑，披星戴月加班加点到凌晨，也是希望有天自己也成为南都市里的一分子。

在街道上，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年轻小伙们抽空送外卖的场景。袁华片刻思索后，决定选择在这里居住。原本打算早点换租一套环境好点的房子，可拖着拖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他始终还是住在这。渐渐地心里这股念头也随着时间消逝慢慢退散。

t袁华回过神转身躺在床上，顺手拿起烟灰缸里半截烟点着抽起，烟已经烧没了才依依不舍地放在烟灰缸里。

这时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瞬间又从床上坐起，起身走在窗边。抬起左脚轻轻一下踩死脚边正在潮湿地面上爬行小昆虫，随后拿出手机拨通存在通讯录的一个电话号码。

t没一会儿，电话那头传出一声急促粗犷的声音：“喂？哪位？”

袁华抿抿嘴，沉思片刻后开口道：“吴哥，我是昨天给你打电话的小袁。我今早起来身体有些不舒服去不了了，真不好意思，我...”

电话那头还没等袁华说完，直接打断后说道：“我说你也太不靠谱了，你说你今天来不了？为什么早点不说？现在才开口！我这会儿哪里去找人？”电话那头传来语气比较重，说完电话里传来一阵“嘟嘟”挂断电话的声音。

袁华不由得深叹口气，返回床上躺着。原本打算今天一早起来去做一天临时工，毕竟眼下也揭不开锅了，手指点点微信图标，打开微信钱包，看见自己微信余额：7.o2，这可是袁华的全部财产。

到今天为止，袁华已很久没去做事了。两周前挣到的几百块，眼下已花完。这让袁华心里顿时感到一丝丝焦愁。拿起手机拨通表弟的电话：“怎么了？”

“你微信里有钱没有？转点用下，我过几天工资给你！”

“没有呢！你怎么回事啊？不像是在南都混的！这么些年你还过得这么寒酸啊？”

“哎呀，我跟你说过的嘛！我这几年一点都不顺，创业亏钱，上班被开除，走路都被车撞，女朋友都跑路咯！”

“我说我的袁大哥啊！你这也说得太夸张了吧？”

“我骗你做啥？特别恼火，这几年...”

“行吧！我现在也没钱，你问问你弟弟呢？就这样，我还骑着车呢！先不说了...”

表弟挂断之后，袁华翻开微信聊天记录，呈现在眼里的都是袁华给人消息，平时的好友，以前的同学，没人理他。袁华原本想着从他们那里借点钱来救济一下自己的生活，可翻一篇没人回他消息。毕竟借钱这事，谁搭理袁华，不借钱岂不是又让袁华失望。而且现在大环境那么差，大家都不容易！你说借吧！看着袁华这么落魄，借出去的钱宛如石沉大海，没有回来的希望。

袁华翻看着好友列表脸上不由得皱着眉，随后又是一声叹气。缓缓地捡起刚刚没抽完的半截烟，陷入一番沉思。

不知过多久，袁华再次起身望向远处的马路，在那条直线穿梭在高楼林立的马路上，依然有着来来往往车子和行人。

也许，他们也是在上班，也许也是去应酬，接待、做生意等——他们像是正要上战场般勇士一往无前地冒着雨赶着时间向前行着。

袁华灭掉已经冒不出烟雾的烟头后，缓缓坐在床边上。翻找着微信里的好友列表，脸上挂着一丝凝重，顺手翻看着朋友圈，那一个个表着动态，时时刻刻像是用一把利剑来回扎着他的心。

回想当年，在学校成绩很差的同学，如今都在晒豪车、晒年轻漂亮女朋友一起双宿双栖，或是在晒到处旅游打卡网红圣地、吃着美味大餐等动态...这让袁华不由得羡慕起那些老同学的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