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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能有什么小算盤,妾身既沒有謀算皇后之位,也沒有給家人謀利,更沒有為了爭寵不擇手段,皇后去了,陛下讓妾身代掌宮闈,妾身兢兢業業不敢有違也不敢逾矩,妾實在不知,在謀算什麼?」
謝期的語氣中隱隱有著哀求:「妾所求的,不過是想安穩度日罷了,若是這樣都要被陛下說在謀算什麼,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蕭直的臉更加陰沉,他被說中了心事。
是,她現在變得如此麻木,如同一潭死水。
你不能說她沒有精心侍奉,可那雙曾經明媚的如同烈火,如同夏日盛開的玫瑰般的眼睛,卻毫無波瀾,什麼都沒有。
她的眼裡沒有他,心裡更沒有他。
不會揣摩他的心思,為了奪取更多的寵愛而手段盡出。
他寵幸她,她便如同一個正常的妃嬪侍奉他,他想不起她,冷著她,她就也無所謂。
因為想明白了這一點,蕭直才更加生氣。
他到底在跟誰置氣?是跟謝期還是跟他自己?
「看來是朕這陣子對你太好了。」
蕭直卻不願意在這女人面前顯露弱氣,惡狠狠的撂下一句。
謝期身子抖了抖,深吸一口氣:「陛下恕罪,妾身錯了。」
「你哪裡錯了?」
蕭直,為什麼就一直不肯放過他,謝期想一口啐在他臉上,卻什麼都不能做。
就像他說的,他是君,她和謝家是臣,君要臣死臣便不能不死。
可她想了半天也不知哪裡錯了,只能胡亂的認錯。
「妾身……妾身不該對陛下不敬,以後妾身會更加謹言慎行,更加恭順的服侍陛下,皇后娘娘在時,妾身已經吃了很多教訓,妾不該……」
「夠了!」
蕭直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毫不客氣的截斷了她的話。
謝期滿臉茫然,卻明白他此刻的惱怒,不論如何,她都要先請罪,於是她跪下了。
蕭直卻像是看到什麼不能忍受似的,不忍的偏過頭,咬牙切齒,卻不知對誰發火。
「貴妃御前失儀,著禁足昭陽殿五日,靜思己過,想清楚了,再來跟朕回話。」
他看到,謝期臉上沒有半點的不甘,反而恭敬的磕頭謝恩,蕭直就像被火燙到了眼睛,匆匆忙忙離開昭陽殿,落荒而逃。
離開了昭陽殿,蕭直走的很快,好似背後有猛獸在追他,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看到面前擋住宮牆的枝條,上頭露出一點鮮嫩的紅色花苞,才發覺,自己走到了御花園。
他伸出手拂了拂那花苞,低聲問:「這宮裡怎麼還有梅花。」
是了,他想起一樁陳年舊事來。
黃存禮嚇了一跳,忙到:「這個,可能是拾花宮人一時沒察覺,是以前的種子落下發了芽,奴這就差人挖掘拔了這梅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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