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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西湖歌舞几时休（第2页）

就在我窃喜得到结果之际，刚刚闹事的气没处撒，气势汹汹地坐在我边上。

待整理好面部表情，我垂眼轻抬，柔柔的问：“这位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呀？”更是矫揉造作地拨弄了鬓前的几缕青丝，继而顺着耳廓敲动了几下耳饰，银饰清脆的碰撞声轻巧灵动，再勾勾眼，那魂自是逃不掉。

“哼，老子今天偏要见识见识这上等竹叶青，怎么，你有话说？”

“自是不敢呐，您要是喜欢，这坛酒就当是我孝敬您的，小女子还得在这多盘旋几日，恐是要多叨扰您了。”说到底还是粗汉一枚，不懂柔情媚骨，我也是乖巧地倒上一碗递给他。

见我多是谄媚，他倒是没什么提防，这正合我意。

只不过他所在的团对他的行为颇为不满，为正襟危坐的青年人并没有阻止，没有阻止队伍其他人的抱怨不满，也没有阻止他肆意张扬。他不紧不慢地吃完碗中的面，又大口喝完那原汁原味的汤底，随后提剑起身上楼。他身边的人见此不再多说什么，吃完便走。

徒留这位彪形大汉在我这一碗接着一碗的喝，揪着那只兔头满口撕咬，全然不顾周围人嫌弃的神情，许是兔头太过鲜辣，他已经不满足于一碗的酒量，端着那坛子就狂饮。

见状我笑笑不说话，撂下几枚铜板便转身离去。

心里暗暗自喜：这下，客栈可就有意思了。

出了客栈，夕阳也已经没过地平线，没有了阳光直射，黄沙也显得有些许暗淡。唯有驼铃声一如既往的清脆，我不禁恶寒，漠北的夜晚真的是太冷了啊。

就在我准备先行向东位走去时，前方已经有人恭候多时了，他侧身倚靠在灯杆，单手举刀示意我不可过。

我真有些不明白了，这条路就这么难走，一个个的都要挡道。

“好狗不挡道。”

四下张望后，确认只有他一人前来，我也不慌。

此话一出，他没有回应，月色映照下，他神情也未曾松动，我当然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也知道打不过就跑的道理。趁着客栈突然的巨响，我猛然俯下身去，顺势提脚溅起一注黄沙，然后溜之大吉。只是这孟庄来回不过二里地，走到哪都算不上安全。

就在我无路可逃之时，三丈远处出现一老媪，正推着摊子吞吞地行进。我顾不上说话，她似乎也是老手，停下摊子，任由我躲在她车底，等她开始叫卖，我秉着呼吸，小心试探着望着地面，那人追来的度不慢，但是没见我行踪也是疑惑，来回踱步，确认四周没有踪迹，又回到原地徘徊，最终还是锁定上摆摊的老媪。

“咳，孟婆，你刚刚，您一直在这摆摊吗？”

“是啊，天黑看不清买盏灯吧？”

眼见老媪拿出一盏刚糊好的白色灯笼，他也不再推辞，警惕地试探道：“好，您刚刚有瞧见什么吗？”

“什么，哦，刚刚啊，有只小野猫窜过去了，差点吓着老妇。”

虽然抱有怀疑，不知道老媪为什么帮我，但还是庆幸他信了。

“猫？去哪里了？”

“五文钱。”

“那猫……”

“似乎是西北方向。”

“多谢。”

那人辞谢后便转身离去，彼时我只觉得这位老媪的信服力着实深藏不露。

“出来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谢谢阿婆。”

“嗯？嗯——确实也担得起‘阿婆’这个称呼了。”只见眼前人音色沙哑，语气里却夹杂着一丝玩味儿，本是略有诧异的眼神转而自顾自的点点头，然后开始忙活手里的事。

不论老媪是何目的，终究还是托她之助才能幸免于难，我毕恭毕敬地鞠了礼，抬脚打算离开的时候，阿婆又叫住了我，说是这夜色凝重，路上不好走。

我虽有迟疑，但还是买了一盏灯，心想只是一盏灯，届时灭了火那人也找不到我，或是混入人群也是不错。随后便挥手离去。

只是路子没走几步，脖颈一阵疼痛，眼前一黑，转而神志便不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