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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楼遥遥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没回头,却听出来沈扶玉的脚步声了,他喊:“仙君。”
“嗯。”沈扶玉走到他身边。
危楼扭头,脱掉了外衫,给他当坐垫:“坐这上面。”
沈扶玉道了声谢谢,坐了下去。
“在想什么?”沈扶玉问他。
危楼不答反问:“仙君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担心本尊,还是因为你慈悲的本性呢?”
沈扶玉胳膊撑在膝盖上,单手拖着脸,道:“或许,都有?”
危楼呼吸一滞。
他看着沈扶玉,许久,才跟告状一般,道:“今早姜应说本尊。”
“他谁都说,”沈扶玉道,“他喜欢撺掇事。”
“他还亲你了!”危楼委屈道,他还没亲过呢!方才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真的又气又闷,几乎要喘不过上气来。若不是看到沈扶玉时还有一丝理智在,他恐怕真的会对姜应出手。
沈扶玉更莫名其妙了:“姜应何时亲过我?”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就刚刚!他搭着你肩膀亲的!”危楼气得眼眶热,而后猛地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沈扶玉:“……”这是真气到了,都给气哭了。
他哭笑不得:“他故意骗你呢,没亲到我。”
危楼小心翼翼地反问道:“当真?”
沈扶玉应了一声:“当真。”
危楼堪堪放下心,又咬牙切齿道:“他还喊你‘公主’!”
“你还喊我‘心尖儿’呢。”沈扶玉幽幽地接了他的话。
危楼:“……”那也不一样啊!
他委屈地瘪了瘪嘴,又道:“他们还说喜欢的那个黑衣人是姜应。”
沈扶玉一顿,道:“不是他。”
危楼便问:“那是谁?”不会是本尊吧!本尊也穿黑衣服的呢!
这次,沈扶玉的回答便久了些,他轻声道:“我不知道。”
再提起黑衣人,总要说当年魔修屠村的事情。
“阿娘,”年仅六岁的沈扶玉有些害怕,“这是要做什么呀?”
方才庄里来了一个好凶的人,进来便要找什么石头。
沈孟氏蹲下身,把沈扶玉抱进怀里,她用手抚摸着沈扶玉的脸,含着泪的眼睛仔仔细细看过沈扶玉,像是要将她年仅六岁的儿子永远记在心里,她身体微微颤抖:“扶玉,庄里进了坏人,你不要害怕,更不要出声,躲起来,听话。”
沈父也跟着蹲在他的旁边,他看着沈扶玉,认真道:“扶玉,记住你的名字。扶者,助也。玉,便是君子。爹希望你日后能成为一个乐善好施的君子,也希望他人能看在你的君子之行上,在你遇见困难的时候可以帮助你。”
沈扶玉不知道爹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么多话,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是却感受到了害怕。庄里隐约能听见传来的惨叫声与哭泣声,沈扶玉攥紧了阿娘胸前的衣料。
那个不之客似乎是有些烦了:“阴阳石在哪里?不说的话我就一个个杀了。”
这话像是提醒了沈孟氏和沈父,两人仓促间站起身,拉着沈扶玉从屋里的后门去,沈孟氏眼中的泪水终究是落了下来,她道:“扶玉,阿娘再跟你玩一次躲猫猫的游戏。你去躲起来,不要被外面的坏人找到,好不好?”
“不好,”沈扶玉害怕到了极点,一头扎进沈孟氏的怀里,“阿娘你不要我了吗?我不想离开你。”
沈孟氏的心一阵一阵地绞痛,但还是强露出个笑容来:“怎么会呢?只是个游戏而言。扶玉,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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