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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水声渐起,阿姨这边卫生也收拾好了,她是韩宁相熟的家政,头一次在她家里看到男性,刚才又在门口有那么一出,便说了一句,“韩小姐,原来你结婚了啊。”韩宁如鲠在喉,不知道做什么回应,唯低头去给她转账,“阿姨,钱给你发过去了啊,还有晚间加时费,你收的时候看一下。”方才挣开束缚的理由是外裤不能上床,说得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王言洲失笑,正好从包袋里取出迢迢之外送来的家居服,“那你等我洗个澡。”那其他地方的束缚呢?王言洲对自己来说,是愧对谢程一的束缚,谢程一对自己来说,也是放不开手脚的挣扎。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整洁如新的客厅,不知道如何清扫心里的混乱。王言洲手机没带进去,此时屏幕亮起,是刘秘书发来的一句,收到。这么晚了,他和他下属永远比自己忙得多,但是他还抽空泡在她不足为道的一百平米里,王言洲说他想明白了,想明白什么了,那自己什么时候想明白?水声响,水声停,王言洲的手擦开透明玻璃上的雾气,凝结,再擦开,花洒之下,蒸汽氤氲,他混沌又痛快地想,不回东望国际也不是不行,他就住这儿,只不过通勤时间长一点,但以后上班就能跟韩宁一道儿了,她天天开车也累,自己可以开,或者叫司机,两个人一起坐后座,韩宁要是早上困,还能靠在他肩膀上再睡会,不对,她肯定不愿意靠,还会怀疑是自己这样是要占她便宜……韩宁这个人,抱怨总恰到好处,不会喋喋不休引人反感,你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不满,但转身之际或予安慰或实际解决,有时又有一些兴味的晶亮,还会有种被她调戏的感觉,就比如再家门口,她仰着脸笑说着行,那你进来充电吧。这里是她的家,她的浴室,架子上的洗发水和她头发上的香味如出一辙,她刚刚也在这里,仰着面,等着热水的降临。现在韩宁在外面做什么,看书吗?还是会点开一部期待已久但没时间看的电影?也可能会因为工作消息的突然打扰而烦躁?她肯定会拧起眉毛吐槽又甘之如饴地回应……太不真实了,王言洲怔怔地想。他明明不喜欢浪费时间,明明讨厌狭窄的地方,但陷进韩宁的生活令他缺口般的人生突然有了一种圆满的感觉。这种日子会持续多久?他穿过眼前,遥看未来。门被哐哐敲了两下,王言洲抹了一把脸,听到韩宁说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他拿着韩宁给他的浴巾擦了擦身子,最后也没有碰那件崭新的内裤和家居服,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调整了下腰间的浴巾,就直接出去了。韩宁就举着手机站在门口,十分不耐,但白花花的身子一出来,的确抚平了她的不快,她控制目光,从他沾着水滴的胸肌以及那张清水出芙蓉的小脸上错开,投向远处。鼻尖全是某些人刚洗完澡的,新鲜的热气。王言洲头发都没擦干,落在前面的部分正在一滴一滴地下坠,韩宁都觉得有水甩在了她的手背上,刚要出口,眼前的王言洲手掌顺着额头往上一推,掌根把那些刘海全撩到后面去,又是一张无遮无挡漂亮得清晰的脸蛋,他凑过来,什么都没注意到似的,默然拿过手机。“急事吗,要不你回去处理吧?”韩宁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冷心冷肠地说出这种话。王言洲摇摇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也是,他会承认什么着急,在他眼里什么都是小事,韩宁转身就走,也就在转身的那一刻,王言洲猛地揽过她的腰,身子贴着她的背,赤裸的胸膛火热,隔着一层家居服的棉料都能把韩宁烫了个哆嗦,他一只手从韩宁的腰顺延而上,指尖融着她体温雀跃般的跳舞,经过她胸前的隆起,来到脉搏跳动的脖颈,两指滑上她的下巴内侧,轻轻往上一推。韩宁便如在门口般时靠在他怀里同他对视。彼此的眼神先一步接吻,他的嘴唇落后一步,迟疑了两秒,才落在她的眉心,鼻尖,脸颊,耳垂,颈侧。手还停留在原来的位置,带了一点力气,似乎怕她逃脱,然后韩宁听到他沙哑地呢喃出一声请求,“转过来。”情欲在看不见的空气中澎拜如火。活动范围只有王言洲的怀抱,她在回身之际,他的手还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韩宁咬了一下他的虎口,然后舌尖轻缓地扫刮过王言洲的掌心。下腹抽搐了一下,气息都乱了几分,火窜去了最隐晦的地方。
王言洲落下的视线与韩宁抬起的目光相碰,前者笑了,更是心痒,“我说怎么躲着我呢,原来是欲擒故纵。”韩宁没有回答,手臂在他的余光里有些动作。待冰凉柔滑的触感落在后颈上,他扬手摸了一把,才有些始料未及的突然,又一瞧,“丝巾?”是啊,是丝巾,长条丝巾,刚才韩宁一直攥在手上的,王言洲没有察觉。看着眼前的人将丝巾的两端打了个结,然后将汇聚的末梢抓在手里,像是拽风筝的线,也是抓着凉意透顶的金属链条。微微往下一扯,后颈受迫的力道传来,王言洲顺势低下头去,韩宁的呼吸近在咫尺。“那小王总让擒吗?”——翻身上床时,王言洲头发还是湿的,韩宁偏要在上面,于是把床上的装饰毯拖来,给他垫在头下。随手一扎的浴巾居然这么结实,一路都没掉,王言洲那话儿早就有了反应,此时高高的,无法忽视的,顶起来了。王言洲在看韩宁脱衣服,她穿的是很保守的家居服,带扣的上衣加裤子,她先把下身脱掉了,脱得干净,连带着她的内裤,她丢在一边。然后直接坐在他的腹肌上,手背在身后,去摸索只此一点的遮掩,那条浴巾。这位置坐得很虚,大腿根是贴上了他的腰侧,但腿中间的小嘴好像没有亲吻他的肌肤,王言洲难耐地挺腰去蹭,却被韩宁腾出手来,扇了一下胸肌。嫩白的胸肌,粉红的乳尖,一齐地颤了颤,王言洲心想,她就算双手在后,胸脯挺着,好像把身子都奉上了,但真正奉上的又是谁呢?谁让他被心魔引诱,说了一声甘愿呢。浴巾终于解开了,被她抛在一边,他的那话儿一下弹出来,贴合着她的臀缝,王言洲的性器太直,这回韩宁就想把这玩意儿压弯,压向他的小腹,然后,磨穴。她先试了试弹性,慢慢地,慢慢地再用将腿心处完全覆上去。韩宁腿中间的那小嘴妥帖地坐实在了,肉缝贴合着肉棒,从后往前,从前往后,到根部那前端就翘起来,她又移到前端,把那顾尾不顾头的不甘心压下来,不过几个来回,两个人的汁水交错混合,还没插入,就回荡起淫靡的水声。欲望刚略有缓解,下一刻又失去了温暖的庇护,一回回,一次次,就如同火上浇油,他看着自己的那话儿都觉得被折磨地可怜,可韩宁不许他多动,王言洲刚要伸出手或者挺起身子,韩宁便会拉一下那条绑带,那条丝巾。她系得是活扣,但丝巾绕脖成双,只扯一端的话,那活扣就会慢慢推上去,推到咽喉处,变成一个死结。丝巾柔滑馨香,不容置喙,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他的处境,被擒的处境。粗硕的性器滑不溜丢,一直在溢水,来回磨得顺畅,彻底分开那固步自封的外阴,与内里的两瓣牵扯纠缠,顶端蹭过阴蒂,又来回被软肉挽留,忽冷忽热,终是难耐。他喘出声,哼哼不停,声音软得悦耳,挠人心弦。韩宁正在解上衣的手有两秒的凝滞,王言洲硬性条件很好,华丽的躯壳,天赐的声音,除了做中餐外,做什么似乎都有一定的天赋,叫床也不例外,但她突然想到另一个人。另一个被她压在主驾上,趁着夜色,也这么蹭着是自己满足的人。他是男中音,低沉,并非客观的好听,偏偏能入韩宁的耳朵,她觉得有磁性。但做爱的时候却尤为沉默。韩宁迅速地脱掉了上身的装束,同时也摘下自己的眼镜,世界稍稍有些模糊。一时间,她也混淆了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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