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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易肩膀一垮,失望地道:“我都给好剧本了,你照着演不行吗?不要寻根究底了,出口就在这,你赶紧走吧。”
“你给了剧本,我就要照着你的想法演吗?”荆白反问道。
他不但没有出去,还凭着记忆,转向了木鼓房的出口方向:“为什么急着让我们先走?是留下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说……这个副本有问题?”
柏易听出他要往外走,知道他疑心已起,犹豫了片刻,却没有上前阻止。
黑暗中,他只能看到出口处的一点微光,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怎么就这么倔呢?
荆白往外走了一阵,他进来的时候,根据柏易走的方向和步,已经大概估计出了离门口的距离。
按照他的估计,只要他走的是直线,这时早就该走到头了,可大约走出了估计的两倍以上的距离,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出口的迹象。
是他走错了方向吗?
可是即便走错方向,走了这么远,也该走到外墙的位置了。荆白伸出手摸了摸,周围一片空茫,仿佛他陷入了最深的黑暗里。
木鼓房的空间应该是会吞噬掉所有的光源,荆白这时再回头看,出口的那一点微光,早就已经看不见了。
太黑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这片黑暗中,从来只有他一个人。
这种孤独空寂的感觉,很熟悉,却很讨厌……
荆白不自觉地伸手握住胸前的白玉,掌心底下,玉身没有像之前那样散出白光,触手却是温的,像是一汪清泉,再次安抚了他躁动的心情,使他找回了镇静。
柏易也是这时候找了过来,他脚步很轻,但在黑暗中仍能清晰听见。
或许是担心荆白警戒,他没有走得太近,停在了三步之外,低声说:“是我。”
荆白没有向他靠近,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平静地对望。
“木鼓房的出口在哪儿?”
荆白听见柏易笑了起来,仿佛他在说什么笑话一般:“出口?出口只有一个,就是我们刚才站的地方。”
荆白冷声道:“你在跟我玩文字游戏?”
柏易的语气变得柔和下来,像是要安抚荆白一般,他用轻柔的语声道:“跟我走吧,这里没有你想要的出口。”
柏易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荆白没有防备,任由那人靠近,用干燥温暖的掌心再次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回去出口的位置。
荆白自己也能找回去,却鬼使神差地没有甩开柏易,被他牵了一会儿,终于问:“昌西村这个副本,是不是已经没了?”
柏易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握着荆白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下,又很快放轻力道,声音却还带着笑意:“怎么,还想诈我?”
荆白道:“方才走不出去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
在走出那个山谷的时候,他就有种强烈的感觉,两个红巾人,连同那个山谷,好像都死了。
第二重幻境的破灭,好像并不是一般的烟消云散。
那棵榕树,哪怕从一棵参天大树变成了朽木,但就凭那两个被他扎进去的印痕,也能说明当时幻境中的它是真实存在的。
但它在那里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异样。
柏易沉默了片刻,没有否认,只道:“我是真的很好奇,你们失踪那段时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回了出口的位置,荆白放开柏易的手,看了一眼洞口的微光:“老规矩,交换吧。我可以把你不在时的事情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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