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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团团包围,温然进退两难,频频看向顾昀迟——并非想获得他的首肯,而是希望得到他的辱骂,只要他开口说一句‘敢去就杀了你’,即可帮自己摆脱困境,可惜顾昀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个虚情假意的兄弟。
这一举动还遭到了贺蔚彻底的误解,认为温然是在无声哀求顾昀迟让他参加,于是嗲着嗓子对顾昀迟说:“少爷你说句话呀!”
“生日会别在云湾办了,找别的酒店去吧。”顾昀迟不冷不热地通知陆赫扬,随即抛下所有人去乘电梯了。
“后天晚上七点,云湾顶楼。”陆赫扬依旧淡淡笑着,对温然道,“欢迎你来。”
作者有话说:
贺蔚:难道我真的是天才?
【再恶心我试试看呢】
接下去的两天里活动安排得很满,而顾昀迟三人保持着神出鬼没的状态,温然逐渐心急,他不确定是否需要给陆赫扬买礼物,又该买什么好——顾昀迟是陆赫扬的好朋友,或许可以为他指明方向。
最终,集体参加艺术展那天,温然在展馆的厕所门口堵到了顾昀迟。顾昀迟低头洗手,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温然站在他身后,局促地说:“我有件事想问你。”
旁边感应纸架里没纸了,顾昀迟啧一声,甩甩手,转身看着温然,那种被骚扰的表情:“你最好真的有事。”
“真的。”温然说,“我想请教你一下,我给陆赫扬送什么礼物会比较好?我从来没有给别人送过礼物。”
话音刚落,顾昀迟忽然将左手搭在他肩上,温然被吓一跳,又不敢动,愣愣看着他,顾昀迟却自然得好像只是搭了个扶手,简洁直接地问:“预算。”
“十万不到。”温然抿抿唇,声音低了一点,“五百左右。”
不是在开玩笑,他目前的确只有五百多块钱,能在这个范围内解决的话当然很好,如果实在不够,就得去问陈舒茴或温睿要。
“你怎么不说一亿不到。”顾昀迟换了隻手,搭到温然的另一边肩膀,“赫扬一隻手表最低一百万起,五百块给他买块擦表盘的布可能会合适。”
确实是十分适合又实用的礼物,温然信以为真:“在哪里买?商场会有吗?”
他问得很诚恳,顾昀迟看他两秒,评价道:“穷就算了,怎么脑子也不好。”接着将手收回去,悠闲地插进口袋里,“没必要送礼物,就当他只是叫你吃个饭。”
“真的吗,到时候会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没送礼物?”
顾昀迟:“那关我什么事。”说完就真的事不关己地走了。
“……”温然无言地站在原地,想想还是不太明白顾昀迟搭肩的动作是什么含义,他侧头朝自己双肩看了看——左右各一个微湿的手印。
现在明白了。
怀着对顾昀迟的一丝信任与手头过于拮据的窘迫,晚上六点多,温然两手空空去了顶楼宴厅。
进门后他意识到最大的问题并不是礼物——所有人都身着礼服,只有他穿着下午被顾昀迟擦过手的旧t恤,像阴沟老鼠闯入人类高端宴会。
宴厅中几乎看不到太多同龄人,满是握手谈笑觥筹交错的名流权贵,温然差点就要退出去确认是不是走错,忽看见一张在新闻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联盟最高政府理事会理事长,陆承誉。
温然呆住,意识到陆赫扬原来是理事长的儿子。
陆承誉旁边站着的是魏凌洲,理清关系后温然又是一惊,他之前只知道魏凌洲偷情,却不知道魏凌洲是陆赫扬的姐夫。
朝四处看,温然试图寻找顾昀迟,想告诉他你兄弟的姐夫出轨了,苦于来客众多,一时间未能找到人。也可能是没来,毕竟他曾表明如果自己来了他就拒绝到场。
混乱思索之际,厅内蓦地安静,温然跟随众人朝入口处看去——顾培闻竟也出席了,顾昀迟就走在他身边,依旧一身纯黑礼服。
陆承誉上前与顾培闻握手,顾培闻和他交谈几句,又拍拍陆赫扬的肩,一群人站在全场宾客的视线中央,言笑晏晏相谈甚欢。
怕被顾培闻看到,温然动了动脚步准备往更阴暗的角落藏匿,抬头却见顾培闻正微笑着向自己招了招手,再畏惧也不敢迟疑,温然大脑空白地小跑过去:“顾爷爷。”
“有段时间没见了,好像胖了点。”顾培闻丝毫不在意温然隻穿了t恤牛仔裤过来,和蔼地说着家常话,“这两天玩得还开心吗?”
“开心,谢谢您。”
当下的场景就好像顾培闻当众打开了一隻精美的匣子,里面却窝着一块灰头土脸裹了锈的废铁,温然不照镜子都可以想见自己的笑容有多僵硬不自然,能做的也只是假装忽视无数好奇、探寻、审视的目光,以勉强维持礼貌的表象。
他欺骗自己,也许大家会认为他是顾培闻资助的某个穷学生,又精神恍惚地想着,如果陈舒茴在场,一定会很高兴。
“好,去和同学玩吧,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来昀迟旁边坐。”
余光都忌惮往顾昀迟身上瞟,温然像提线木偶,点点头回答:“好的。”
再抬眼,温然注意到一道视线,来自左前方的位置,他试着去找,似乎找到了——对方是一位和顾培闻年纪相仿的alpha长辈,眼神不似其他人那样打量,而是有些专注和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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