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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覃古给艾莫倒了杯茶,茶水尚温,君山银针的香气溢出来,与热气混为一体。
“这是五年前生的事了。”艾莫品一口茶,淡淡地说道,“当年我逃出来,来到秦府做了管家。”
“艾府的人,真的消失了吗?”
“你说呢,他能留活口?”艾莫露出一丝讥笑。
王覃古摇摇头:“我倒没这么想,只是,为什么五年前生了这样的事,秦必熙还会让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做管家呢?除非,他所求的毒药,是你给他带去的。”
“你挺敏锐的。”艾莫放下茶杯,“我将家人转移出了艾府。”
“还没完吧。”王覃古笑笑,“你为了保护家人,将艾府里剩余的下人毒死,伪装成艾家的人,然后抛尸水井……对吧?”
“……”艾莫没有说话,王覃古当他默认了。
“你说你是为了保护家人,那么那些下人呢?里面,是不是还有十二三岁的孩子?”王覃古想起井下那一堆尸骨,光是回忆,他就感到一丝恶寒。
艾莫叹口气:“你说,当一个人被仇恨填满的时候,还能不能保持理智?”
“这是借口。”王覃古没给他留面子,“我知道,秦必熙是你的杀父仇人,他甚至还想将你们一家都灭口,你如果只报复他一人,我没有意见。但是,那些下人就不无辜吗?”
王覃古知道,古时候,或许没有人在意下人们的死活,在艾莫心里,本就是些用银钱买回来的人,他们的性命远远比不上自家人的性命重要。但王覃古就是觉得难受,那些分明也是人命。
艾莫低下头,他此前确实如王覃古所想的那样,没有想太多,一切都太理所当然了。
正如《程婴救孤》中程婴为救赵氏孤儿,会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的好友也会甘愿献出生命。仿佛底层的人,生来就该这样。
王覃古不知道艾莫现在有没有一丝后悔与愧疚,但如今也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先放一放吧,既然毒药是你带进的秦府,那么你总该知道,还有谁知道这药的存在吧?”
艾莫回过神,回答:“除了我和他,连秦焕也不知道。”
王覃古对这个回答倒没有太多意外,毕竟秦必熙是连艾府剩下的人都不放过的老狐狸,自然不会信任何人。
也就是说,如果艾莫没有撒谎,要么是有人偷偷找到了毒药,要么这毒原本就不是用来毒秦必熙的。
王覃古想起艾莫之前的话:“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是谁下的毒?”
艾莫将茶杯放到灵位前:“是他自己下的。”
王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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