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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他不知道，他對這些名玩收藏之類的東西向來不感興，況且李晟得了這幅畫四處炫耀的時間，他正忙得焦頭爛額，因此一概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了。

聽夏表情奇怪：&1dquo;到底你的是假的，還是他的是假的？”

能讓堂堂御史大夫視作鎮府之寶百般愛護的名畫，到頭來若是個贗品，可真就貽笑大方了。

見楚晉一臉若有所思，聽夏蹙眉，問：&1dquo;你的畫是哪來的？”

楚晉懶懶掃他一眼，道：&1dquo;機緣巧合，撿來的。”

&1dquo;撿來的？！”聽夏聲調都高了幾分，&1dquo;那你這幅八成是假的了。周羲和的畫，哪有那麼容易搞到。”

連李晟這當朝御史大夫，也是苦求多年，才從周羲和的後人手中重金買來的。

楚晉隨口道：&1dquo;是嗎？我這幅倒是有人送上門來的。”

聽夏一噎：&1dquo;沒費一絲力氣？沒花一分錢財？”

若是李晟聽到了，恐怕要背過氣去。

楚晉微微一笑，點頭道：&1dquo;沒錯。”

見聽夏登時哀嚎不已，他奇道：&1dquo;不是贗品嗎？你為何還要哭天搶地。”

&1dquo;周羲和的畫，”聽夏憤憤道，&1dquo;哪怕是贗品，也值黃金百兩啊！”

楚晉不置可否，勾了絲幸災樂禍的笑來：&1dquo;那李晟這樁生意可真是虧到家了。”

聽夏蹙眉：&1dquo;什麼意思？”

&1dquo;金銀珠寶、苦求多年，換回來一個贗品，”楚晉笑，&1dquo;他不虧誰虧？”

&1dquo;啊？你說你的是真的？”聽夏脫口道，&1dquo;怎麼可能！”

他反應激烈，楚晉卻依舊從容不迫，悠悠看了他一眼。

&1dquo;若我說，”他語帶笑意，&1dquo;這幅畫，就是周羲和本人給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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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夏慢慢瞪大了眼。

半晌，他語無倫次道：&1dquo;可是傳言說周羲和十幾年前就已經下落不明&he11ip;&he11ip;”

&1dquo;他是下落不明。”楚晉道，&1dquo;因為那時他已經瘋了。”

他坐起身來，揉了揉眉心，找回了一絲清明。

&1dquo;要不是今日你提起，我都快把這件事忘了。”

那時他還在燕陵做質子，大約是在褐山書院的第二年。

一個雨夜，那個渾身沾滿泥水的瘋子翻牆闖進了書院，竟然熟門熟路地找到了軒室，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