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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运站?”我没想到是水运站,虽然我父母都在林业系统,但我对这些林业机构并不是很了解。
“嗯,我听说过他水性很好,人比较沈默老实,但是写得一手好字,是旧时读过书的读书人。当时采购站、水运站还归生产建设兵团管,上面本来想让他做文职,但舍不得他的好水性,又说他是转业来的,他应该是一直做艄排工到退休。”
“您……和他说过话吗?”看来这位老站长和祖父的关系并不近。
“没怎麽说过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老站长回答,“我当时是林业站的技术员,和他们这些转业工人不太处在一起。”
“那您还记得祖父有没有相熟的人?”
“小曾啊,我和你爷爷不是一辈人咯。他退休的时候我才刚工作几年,你看我现在都是个退休的老头子了,要找他当年的同事实在是太难了。”
“是啊,”我强振作起精神,笑道,“谢谢您了老站长。”
“唉,没事,帮不上忙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
又寒暄了几句,我才挂断了电话。
“怎样?”蔡清许问我,“老站长和你爷爷不熟吗?”
我摇摇头:“他说他是林业站的技术员,祖父是水运站的转业工人,不太相处在一起。”
“水运站又是什麽?”蔡清许一脸茫然。
蔡父解释道:“当年林业系统还没有独立出来,木材种植、采购和运输都是不同机构管辖的,隶属当地的人民公社或者生产建设兵团。木材的科学种植和砍伐由林业站的技术人员来规划,而采购站则是负责测量、登记,水运站负责运输。”
“我知道,当年的木材都是用竹钉和竹条做成排筏,然後沿水路放排出去,”蔡清许举手答道,“没想到还有专门的机构来负责啊。”
“那转业工人是什麽意思?”我问。
“当时解放军南下到当地基本都是叫生产建设兵团,转业工人应该是指国军的兵民吧,享有正常工人待遇,但是不好提升干部。”蔡父解释道。
“祖父从来没提过他参军了国军,”我摇头,“我不知道祖父有没参过军,但我看到过他收起来的军徽,是红色五角星。”
蔡家爷爷叹道:“或许你爷爷是解放军,但曾梓繁确实是国军。当年抗日的时候就被抓去参军,辗转了大半个中国,身体就是那个时候搞坏的,所以才年纪轻轻就去了。”
“诶,那个年代还抓壮丁参军,”蔡清许感叹道,“不过松远你爷爷真的是解放军吗?”
我迟疑地摇头:“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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