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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的事，我還沒來得及跟你道謝。」許霽不想那麼安靜，所以主動找話聊。

「謝我？」

不知道為什麼，許霽總覺得傅應深在說這兩個字時，語氣透著幾分古怪。

「是，我叫你時，其實沒抱太大希望，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這個同學，謝謝你願意幫我。」許霽的聲音清緩而好聽，那張清冷的臉上，帶著淺淺笑意時，就會顯得很柔和。

像雪在陽光下被融化一樣，暖暖的，看的人心口發熱。

這聲謝謝讓傅應深皺緊了眉頭，隨後淡道：「許霽，從結果而言，我和給你下藥的人並無不同，擔不起這聲謝字。」

傅應深的語氣生硬而冷淡。

許霽神色僵了一下，隨後微微垂下了眸子，他斂下所有情緒，輕聲道：「當然是不一樣的。」

傅應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冷場了，於是若無其事的繼續回答著許霽上面的話：「天天掛在榮譽榜上的人，全校學生的楷模，說這樣的話未免謙虛。」

聊到過去，氣氛才仿佛終於熟絡了些，許霽沒想到原來傅應深也會關注學校的榮譽榜，他笑了一聲：「對只看成績的學生時代來說，的確。」

兩人到民政局時，辦理結婚的人不多，所以用不著排隊，流程走的很快。

拍證件照時，攝影讓他們挨得近一些，傅應深皺著眉想說什麼，身旁的人卻挪動了位置，靠近的身體帶著對方獨有的氣息，兩人肩膀幾乎挨著。

傅應深的身體很明顯僵了一下，攝影那邊已經出聲了：「好，現在兩人都看我這邊，帶點笑容就好。」

許霽配合露出淺淺笑意，傅應深的眉頭卻還依舊皺著。

所有流程走完，工作人員在兩個紅本本上蓋好章，隨後微笑著把結婚證交給他們，「恭喜二位，祝你們婚快樂。」

「謝謝。」許霽接過證件，把屬於傅應深的那份遞了過去。

傅應深接過結婚證，盯著裡頭許霽的照片停留了許久，拇指輕輕拂過照片裡的那張臉，隨後合了上來。

「你想辦婚禮嗎？」回去的路上，傅應深問他。

許霽愣了一下，回過神問：「什麼？」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還在那本結婚證上，心跳很快，心情更是難以言喻，根本沒聽清傅應深說了什麼。

「婚禮，要辦嗎？」傅應深重複了一遍。

聽到這話，許霽搖了搖頭：「不用的，太麻煩了。」

之後傅應深也沒再說話，兩人一路上都很安靜，許霽表面雖然平靜，但心情卻沒有平復。

他和一個自己在心裡喜歡了很多年的人結婚了，這種心情，也只有自己才能體會，直到拿到結婚證，許霽都還沒什麼真實感。

他很想拿出結婚證再仔細看一看，可是傅應深就在旁邊，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

許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太注意外面，直到無意間瞥到外面的街道，才發現回去的路線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