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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败者食尘下（第1页）

就在各位长老紧急磋商的时候，台上的底特律还觉得自己优势很大，在注意到镇长关注的目光后，他更是抖擞精神，准备全力以赴地一战。

底特律，正当壮年的中坚级战士，体格健壮，经验丰富。身披精制鳞甲，手持附魔长剑。长长的剑身闪动着寒光，还雕刻有流畅的魔纹回路。上面的铭文虽然也是卢恩文字，但却是少见的盎格鲁·萨克逊·弗克托文，意为霜覆，能够在击中对方的同时增加一次冰冷能量的渗透冲击，威力大约等同于普通的手斧的正常挥砍。自奥法王铸就冰寒剑以后，英格兰就非常流行这种附加了冰冷伤害的长剑了。随着维京时代的开启，维京人逐渐了解和熟悉了这种武器，不过制作方法和货源大多还是保持在英格兰本土。至少丹麦人自己是不擅长这种复杂精细的加工方式的，依靠神明和祭祀才是主流，因此这种特别的渊源才是镇长真正关注的重点。至于胜负这种事情，他不相信区区一件这样的武器就能挽回局面。

底特律丢下鹿皮、准备起冲锋，而他的手下却已经坚持不住了。

两个剑盾手错误地选择了分散夹击的战术，试图用对抗护盾的方式寻找对方防御的薄弱点，然后几下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反倒是其中一位的持盾手因为盾牌受到了尼德的连续重击而感到不堪重负，又被蝉鸣搞得头昏脑涨。

尼德看准了机会，先是在转身扭动腰力逼退了网斗士，随后一个重劈就击落了先前那位手上的盾牌。两名剑盾手大惊，下意识地挥出长剑试图逼退对方。心烦意乱的弓箭手和长矛手也试图支援，那蝉鸣却突然停止，在短暂到难以估算的停顿之后忽的先前爆出一阵巨大的声响，体质最差的弓箭手直接抓不住手上的武器，跪倒在地上，只觉得一部分内脏都破碎了；长矛手则双耳剧痛难耐、鲜血直流，剩下的几位也是浑身酥麻、难有作为。

尼德一把伸过手抓住失盾者的长剑，身体后扬然后力，直接用鱼叉贯穿了他的咽喉，血花四溅。尼德快步上前一推，拔出鱼叉，鲜血一下喷出。这时另一位剑盾手才仿佛如梦初醒，啊啊啊地大声叫着，不知道是应该英勇地上前复仇，还是转身逃离这可怕的血腥场面。虽然蝉鸣已经变得微弱，但他本身却陷入了退行，脆弱的意志已经无法再支撑着作战了。

尼德看也不看，一脚踢翻这个胆小鬼，顺势取出靴刀，快步上前绞断了长矛手的喉咙。这下弓箭手失去了保护伞，再也无法对抗可怕的敌人了，这个可怜人才刚刚试图掏出匕，就被鱼叉刺入了前胸。然后尼德毫不迟疑地在他的胸腔中搅动了一下，接着用脚一蹬拔出武器，沉重的身躯顿时倒地，仰面露出血流不止的深洞，这个巨大的开放性创口直接夺走了弓箭手的生命。

冰渣旋风已经停下，底特律又惊又怒，摆出一个奇特的步伐，持剑抡起圆环向着尼德劈去。尼德早有准备，举叉一格就挡住了对手的攻击，爆出一大团清冷的靛蓝光晕。双方又默契地俯身踢击，数次交锋后，普通的战士还是不及典范级别的狂野猎手，底特律拖着筋疼骨裂的腿黯然后退。他将剑尖直指尼德，厉声诅咒他注定失败，声音既尖刻又急促。

此时坚毅的网斗士也挣扎着摆脱了魔音的影响，英勇地冲上前要与之决斗，为底特律争取机会。尼德猛得后退，卷起涌动的冰风，将渔网冻结，随后被鱼叉自己冲碎。

尼德对着网斗士因怒吼而涨红的面孔喷出了致命的气流，寒冷的冻气沿着张大的口鼻直入肺腑，一下就把那个人冻成了冰雕，鱼叉敲击之下立刻传出了碎裂之声。

尼德心中大感畅快，他从杀戮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以至于身体都开始了轻微的抽搐，其他的一切都仿佛变得索然无味，飘飘然几乎忘记了还有底特律的存在。

“又一个新鲜的灵魂，瞧瞧这满溢的贪婪嫉妒与愤恨，多么美妙啊。亲爱的朋友，你有这样的觉悟我真是太高兴了，这件礼物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不合时宜的提醒总是让人快乐不起来，使得尼德一下就警惕起来：“你休想教唆我，我可是奥丁神最勇敢的战士，我是不可能相信你的。”

“你不要急于否认嘛，贪婪、虚伪、做作、充满欲望，这才是真正的你嘛。而且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可比我凶恶多了，我哪里敢教唆你啊，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原欲啊，它能流淌在你的血脉里就已经最好的证据了。啧啧，孤寒死蛭，从喧癫隧道逃出，来自枯寒死寂之地的可怕魔王，不要说我一个小小的奇鲁魔业务员了，即便是地区经理大人也不敢随便招惹啊。而且啊，我的朋友，前几次比较强的蛊惑都是贷款换来的，现在我已经透支信用了，下个月能不能换上san呗都全指望你了，如果你做了什么好事可不要赖我啊，那肯定是你自本性、是你自愿的……”

“你可闭嘴吧，你说的没有一个字母是能够被我所相信的。”邪魔后续的唠叨尼德没有一句想听的，他已经和底特律再度交上了手。底特律铁青着脸，其实他的腿已经开始颤动，步伐也不再稳健，这不仅仅是因为疼痛。但是他又不能逃跑，只能不断安慰自己：那么可怕的手段短时间里肯定只能用一次。只有这样子才能勉强维持的了战意。

然后，尼奥尔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底特律那一刻的表情惊骇欲绝，整个人都呆滞住以至于被鱼叉穿过鳞甲缝隙刺破了胸口还不自知。虽然很难比较这个时候到底谁的脸更蓝，不过底特律已经选择了屈膝投降以苟全性命于战场。

“不，不要杀我，你答应过我的，不是我要来挑战你的，我只是……”

“住口，你难道想要全家死绝吗！”尼德可不想惹上这种麻烦，个人上的一些误会，只要自己能表明态度和实力总还是有一些回旋的余地的。现在要掀桌子，就有点太蠢了，网破不破不知道，鱼肯定会死。一个人只要还有社会性，还有家人，还有弱点，就难以对抗支配他所拥有大部分资源的组织。

那人顿时就不说话了，只看着自己胸腔的伤口泪泪地流着血。

“我不会杀你的，我尼奥尔德一向说话算数，绝不食言，你走吧。”尼德当然不会杀他，尼德还要留着他和他背后的主子以及兄弟的家人解释呢。

底特律顿时喜极而泣，半跑半爬着飞离开。尼德捡起他留下的鹿皮，翻出干净的那面把叉子擦了擦，对着长老席谦卑地低下了头。

镇长站起身走上来为他庆祝，旁边的侍从急忙为他们递上精致的酒杯，两人相视一笑，杯中的美酒倒映着两张得意的脸，又或许只是一张。只是远处还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略微破坏了气氛。“我要见长老，我要见……我为教会立过……”

这一次的晚宴自然又是完美落幕，尼德又获得了不少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奖励，当然那把寒冰长剑也是必须入手的。至于鳞甲这种东西在海上不太实用，也比不上自己穿的，尼德大方地送给了一个经济状况不佳、本人又颇有能力的老兄弟，向众多勇士展现了他的慷慨，一定程度上调动了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宴后长老会的全体成员达成了总结经验教训，调整指标，纠正思想错误等多项切实有效的成果。于是第二天，舰队顺利按照预设计划准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