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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行到床榻前,毕恭毕敬道:“陛下,该起身了。”
抬眼见床沿散落的衣衫,电火石光间明白这是欢愉时的凌乱。
郝守信心惊肉跳急忙垂下眼眸回避,求饶道:“陛下,老奴不是有意,求,陛下饶命。”
郝守信屈膝跪地,进退两难。按理该退,可陛下没知声,他也不敢贸然告退。
浴池内,江婉莹借着嬉笑,说着实话道:“陛下貌似潘安,我怎会不心动。”
玩味的笑意刺痛萧景飏,他眼色一沉陡地心里憋屈。哗啦一声起身,水珠如断线从他身上滚落。干脆利落围上巾布,迈着大步远离。
“陛下,路滑,妾来扶您。”江婉莹闹不明白,这人为何突然生气离开。毕竟他是天子,若是不小心滑倒摔伤到了龙体,她可担不起责任。
她从池水里爬出来,取过衣桁上的巾布裹上,急匆匆去追赶萧景飏。
“陛下。”江婉莹追上来,伸手去拉萧景飏的手腕。
萧景飏愤愤抬手躲开,恼怒江婉莹为何不喜欢自己。
江婉莹大惊失色,萧景飏鲜少发脾气。自己的好日子,不会这么快到头了吧。
江婉莹顾不得礼数不礼数,从背后抱住萧景飏,楚楚可怜道:“陛下,为何生我的气?即便要将我打入冷宫,也请让我死个明白,究竟是何缘由?”
跪在不远处的郝守信听见动静,这才明白床上无人。当机立断,蹑手蹑脚爬向门口。
屏风上映出二人重迭的身影。
萧景飏冷嘲热讽道:“你也知,朕在生你的气啊!”
“陛下,我哪里做错了,我一定改,请陛下不要赶我走。”江婉莹是真的怕被打入冷宫,急得有了哭腔。
“谁说要赶你走了?”萧景飏掰开她的手,回身与其正好相对。
江婉莹盈盈欲泪,怯声道:“那陛下究竟在生什么气?”
“朕是气自己。”萧景飏见不得她哭,语气放软开始哄人。
江婉莹扑进萧景飏怀里,委屈巴巴道:“陛下金口玉言,说要好好对待我的,不可以食言。”
她摸准了萧景飏吃软不吃硬,故意这般为之。
萧景飏叹了一口气,竟有些拿她无可奈何。错又不在她,谁让他先动心呢。
“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定会对你好的。”萧景飏抱紧她,语调又柔上了几分。
砰的一声,茶杯摔落的声音惊到二人。郝守信慌不择路,撞到了桌腿晃倒了桌面上的茶杯。
“陛下息怒,非礼勿听,老奴错了……”郝守信抱头苦苦哀求。
“无妨,退下吧!”萧景飏无心与之计较,宽容大度饶过这一次。
郝守信连叩两首,连滚带爬退了出去。门外的小太监见状,搀扶起狼狈不堪的郝守信。
郝守信挥着手,急切指挥道:“快,快关上殿门。”
殿门吱呀一声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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