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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安如挤出眼泪,呜呜咽咽起来。
萧景飏隔着眼纱看的一清二楚,正好以此冠冕堂皇推托:“朕如今眼疾未愈,实属不便。子嗣之事,皇后不必自责,命中有时终会有,朕不急,皇后也不必忧心自责。”
颜安如拉起萧景飏的手,哭腔抱怨道:“陛下回宫几日,也不来见见妾。”
萧景飏不着痕迹抽回自己的手,不由烦躁。这皇后何时学会了,慕娴妃装柔弱这招了。
萧景飏猛然起身,绷着脸道:“朕还有政务要处置。”不给颜安如开口的机会,呼喊郝守信:“来人,送皇后娘娘回宫。”
颜安如沉了脸色,不得不屈膝告退。走到门外,含怒瞥了一眼魏尚宫。意在说,事未成。
魏尚宫扶上皇宫,步履匆匆离开勤政殿。行经御花园,其余随行原地侯着。皇后与魏尚宫去了小桥上的水榭里。
颜安如这才敢发脾气,横眉怒目道:“魏尚宫,本宫今日听你的,对陛下示软撒娇,陛下压根就不无动于衷。是,本宫年老色衰了吗?”
魏尚宫耐心宽解道:“娘娘稍安勿躁,只是个才人罢了。听闻出身不好,人是太后送的。您也知道,陛下向来不喜被人安排。太后送的未必合陛下的心意,说不定过几日便被丢去冷宫,也说不定。”
颜安如唉声叹气道:“但愿如此。”转而又道:“让人盯着勤政殿,找机会将人带过来见本宫。”
流水哗哗,淹没掉杀气腾腾。
锦鲤不知何故,惊散游开。
白云变色,落霞染空。
勤政殿。
江婉莹昏昏沉沉醒来,这一觉足足睡了两个时辰。
殿内,宫灯明亮。
隐隐传来萧景飏的声音:“今日时辰不早了,到此为止吧!”
江婉莹四下环视,她为何睡到了龙床上。明黄的幔帐,也被人放了下来。
“臣,汪祺告退。”
江婉莹听见“汪祺”的名字,心想估计又是太后的亲眷。
她慢慢坐起,头重似千斤,拧眉揉着太阳穴缓解。
汪祺一身碧绿官袍,正气浩然。将手中的朱砂御笔放置白玉笔枕上,又将批注过的奏本合上摆放整齐。
这才退到御案一旁,拜道:“臣,告退。”
原来汪祺是秘书郎,这几日萧景飏都令其代笔批阅奏本。
汪祺一离开,郝守信便在门口询问:“陛下,是否要奉晚膳?”
萧景飏想着江婉莹尚未酒醒,回道:“再等一会吧!”
龙榻上的江婉莹理了理衣衫,撩开幔帐下了床榻。
萧景飏听见窸窣的脚步声,目光微微一瞥。见江婉莹慢慢行到御案边,立时喊道:“不必等了,奉膳吧!”
江婉莹嘀咕:“他怎么知晓自己醒了?”嘴上含笑,毕恭毕敬道:“陛下,妾身扶您过去用膳。”
萧景飏也不客气抬起手腕,由她扶着去向紫檀木的圆桌前。
宫女们陆续将膳食奉上,便退出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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