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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刚到藏区不过一个星期。
下乡义诊的时候,他们在一个藏族村庄远远见到了一场天葬仪式。
那天白玛次仁穿戴庄重繁复,握着佛珠的双手合十,眉眼低垂念诵佛经。
日光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
程晚邻一眼就被他吸引了,从他身上看到了近乎神性的悲悯。
就此沦陷。
可那时的她只顾着自己心动,却忘了神不会动心……
山脚下,程晚邻又看见了白玛次仁。
他站在他的白马边,似乎正要离开。
程晚邻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叫住他:“白玛次仁,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白玛次仁脚步一顿,目光落到她身上,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什么事?”
程晚邻深吸一口气,还是想认真跟他道别:“我很快就要……”
清亮的呼唤打断了她的话:“阿吾!思晗姐姐!”
阿吾,是藏语里“哥哥”的意思。
程晚邻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穿着红色藏袍的少女骑着马奔来,在他们身旁停下。
是格桑,和白玛次仁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妹妹。
十五岁就离开藏区去外地读书,一个月前才大学毕业回到家乡。
马儿刚停下,格桑就像只灵巧的燕一样翻身跳了下来。
白玛次仁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皱着眉头斥道:“小心点。”
程晚邻将他眼中的关切和紧张看得一清二楚。
而程晚邻也是在她回来之后才知道,原来白玛次仁也会有那样温柔的一面。
或许只有像火一样炽热灿烂的格桑,能融化他眼里的寒意。
格桑吐了吐舌头,直接伸手拽住了白玛次仁的手臂。
“阿吾,你答应了今晚要陪我去篝火大会的,你是不是忘了!”
白玛次仁有些无奈,却任她拽着:“没忘。”
程晚邻看着那只被拽住的手,想起自己刚开始追他时,有一次大着胆子扯了扯他的衣袖。
当时白玛次仁的眼神,一下子冰冷到了极点。
从那以后,程晚邻连他一片衣角都不敢碰。
可现在,他会任由格桑抓着他的手摇晃。
原来,神不是不会动心,只是爱的人不是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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