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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时候的确是毫无疑问地相信岑深的,就像我跟云潇说的那样,全世界所有人都骗薛擎,岑深也不会。那可是岑深啊,生死关头本能地舍弃自己推开了薛擎的人,怎么可能会变呢?
即使到最后一刻我都是相信他的,只是我忘了,信任这两个字,在最在乎最珍视的人面前,反而成了最脆弱,也最讽刺的东西。
薛擎这一晚因为太高兴了,喝得有点多,自控力就下降了不少,到了家就有些忍不住,门一关便一把拉过岑深,推到墙上狠狠吻了下去。
岑深心里想着事,正烦闷着,冷不丁被他压住深吻,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慌忙要推开。薛擎喝多了就控制不住力道,下手有点重,岑深完全推不开,才发现平时这个人是真的让着他,真想用足力气强迫他的话,他根本就反抗不了。
他心里发慌,在亲吻的间隙里费力挣扎,“薛……嗯!薛擎!放、放手啊……”
薛擎眼里一片血红,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他,岑深越看越怕,努力让脑子冷静,勉强镇定说,“你……你这……想干什么?”
薛擎的呼吸很急促,明显在挣扎什么,那双眼里狂风暴雨一般席卷着很狂乱的东西,可又一点点被压抑下去,许久后他终于闭上眼睛,慢慢垂下头,额头抵在了岑深的肩膀上。
“小岑。”
岑深心惊胆战地咽了口唾沫,没有应声。
薛擎在他颈边重重呼了口气,又蹭蹭他的脖子,委委屈屈地又叫了声,“小岑。”
岑深听得心尖颤了下,有些不忍心了,可还是不敢应他。薛擎抬手抱住他,一点点收紧手臂,忽然喃喃叫了声,“深深。”
岑深蓦地一惊,呆住了。
“深深……”薛擎又唤了几声,也没抬头,癞皮狗似的赖在他身上,小声说,“我以后就这么叫你。”
完全不是商量的口气,霸道得很。可偏偏因为喝多了酒吐字不清,大着舌头哼哼唧唧,像只垂头丧气的大狗似的。岑深被他锁在怀里蹭了好半天,终于是狠不下心,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某人的狗头,“你先放开我么。”
“不。”薛擎反而搂得更紧,张嘴咬了下他的肩膀,“一放开,你又要逃了。”
岑深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抱着,听他这么醉醺醺地说着平时不会说的话,竟感觉心里有点发疼,像被什么东西捏着似的。他一直都是很能控制情绪的人,此刻竟难得有些失控,终于是忍不住,把憋了一路的话闷声说了出来,“我逃了不是应该的吗?你也……就是说得好听,我不在了,你不是过得很好吗?”
薛擎醉得厉害,脑子晕乎乎的,这句话消化了足足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傻呆呆地“唔?”了一声,茫然地抬头看他。
可岑深说完就后悔了,暗骂自己瞎矫情什么,这个人只是喜欢自己而已,他为自己做得已经够多了,多到他都替这个人心疼的地步,可既然无法回馈他,他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自己又有什么插嘴的权利呢?
可清醒归清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顾思凝的人默默蹲下去捡碎酒杯的画面像是一根刺,戳得他生疼,让他又想逃避这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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