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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正好,惠风和畅,百花争春,沈春芜甫一入内,便是嗅到了一片清郁的荷香,想来是府内池塘里的荷花开了。
沈春芜被长公主府的婢女一路引着往前走,婢女没有说要去何处,沈春芜有心事在身,也没多问,行到了尽头,适才知晓宋明潇在搞“曲水流觞”这一雅事,
曲水流觞乃是魏晋时期的习俗了,意指众人围着曲水而坐,水上浮着小竹筏,筏上置放着一盏酒,酒随着竹筏顺水而流,停在了谁面前,谁就得喝了这杯酒。
今日这一场倒是有些别外的雅趣,竹筏放的竟不是酒,而是一碗荷花,荷花停在了谁面前,谁就要针对荷花进行即兴发挥的“表演”,形式不限,取各自所长。
沈春芜到的时候,荷花停在了裴照月面前。裴照月当即赋诗一首,引得满堂口彩。
裴照月是太子太傅的嫡孙女,腹有诗书气自华,沈春芜听了裴照月的即兴诗,也由衷觉得好,换作是她,一时间根本作不出来。
好在她是王妃,坐在上首座,位置居高,荷花顺水而流,根本流不到她面前,沈春芜也不必进行什么才艺展示,悄然舒了一口气。
不过,宋明潇并没有放过她:“王妃素日以来皆是守时,怎的今日来迟了?”
沈春芜刚想解释缘由,宋明潇直接问道:“自罚三杯如何?”
“……”
敢情对方是有备而来。
下一息,酒送到了沈春芜面前。
沈春芜浅浅一嗅,除了嗅到荷花蕊的香气,还嗅到了一丝米糠和菌菇的气味。
奔月低声道:“夫人,您刚来,县主就让您喝酒,这酒可能有些问题。”
自从上一回看着王妃不费气力地解了牵机药之毒,奔月认为,在毒啊药啊这一方面,沈春芜可是行家中的行家!
“此酒名曰荷花蕊,无毒,酒性比寻常的花果酒要辛烈几倍,一盏就能醉倒,若是连喝三盏的话……”
沈春芜顿了顿,轻声笑道,“就会忘记今夕何夕,丑态百出,任人摆布了。”
奔月嗓音发紧:“那夫人您……”
宋明潇看沈春芜主仆俩在嘀咕着什么,挑了挑眉:“王妃迟迟不愿喝我的酒,是在顾忌些什么?”
“莫非是觉得长公主府里的荷花蕊,登不上您的大雅之堂?”
三言两语,倒是将沈春芜逼入了骑虎难下的局面。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不喝,就给人落下了趾高气扬的印象,损伤的可就是襄平王府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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