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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頁（第2页）

&1dquo;我曾經不懂事，犯了一個錯誤。”沈孟枝神色自然地開口，&1dquo;我的父兄一氣之下，就不要我了。我無處可去，幸好被先生看中，就被帶回了書院。”

他言簡意賅，語氣輕鬆，說得不像是真的，倒像是隨口編的故事。

&1dquo;&he11ip;&he11ip;”楚晉啞然，&1dquo;師兄，你逗小孩呢。”

其實如果概括來言，這段往事的確是這樣的，只是他省去了其中緣由，於是聽在旁人耳中，就變得格外荒誕不經。

見他不信，沈孟枝微微一笑：&1dquo;嗯，騙你的。”

&1dquo;其實沒有什麼好說的。”他換了個已經應付多年的說辭，&1dquo;不過就是我的文章被先生看中，所以便收了我為徒。”

楚晉蹙眉：&1dquo;這麼簡單？”

沈孟枝道：&1dquo;這麼簡單。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與眾不同？”

聞言，楚晉毫不猶豫道：&1dquo;直覺。”

沈孟枝微微一愣，半晌，笑了一下：&1dquo;那讓你失望了。”

頓了頓，他又問：&1dquo;那你呢？你為什麼來燕陵？”

&1dquo;這個說起來沒意思。”楚晉道，&1dquo;我給你講講別的。”

沈孟枝放鬆了肩背，輕倚在樹幹上，聽他緩緩開口：&1dquo;從我少時起，身邊就有很多人盯著。我不知道那些人都是誰的眼線，可能是我那野心勃勃的王叔，也可能是我那些同樣野心勃勃的兄弟。”

&1dquo;無論你做什麼，他們都會盯著你。讀書、吃飯、睡覺&he11ip;&he11ip;如影隨形，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視線之下，稍有不慎，第二日我父王的桌案上就會多幾篇摺子。說我德不配位，說我不堪世子之位。”

沈孟枝安靜地聽著。

楚晉笑了一下：&1dquo;我一開始很不爽，但是他們粘在這裡，趕也趕不走。慢慢地，我又覺得我習慣了。”

可實際上，這只是他的錯覺。

當公子冷冷地拽著他的衣領，逼他跪在地上，去看清楚地板上那顆鮮血淋漓的人頭時，他才如夢初醒。

&1dquo;這就是你輕信的傢伙。”公子冷笑出聲，&1dquo;你把楚戎的眼線當成朋友，掏心掏肺那麼久，結果呢？”

楚晉神色麻木，伸出手來，一下又一下地擦拭著那顆頭顱上的鮮血，直至擦得面目全非。他不甘心，又用衣袖去擦拭，直到最後，露出一張熟悉不過的面容。

公子狠狠揪住他的頭髮，逼他對上那人死不瞑目的雙眼：&1dquo;看清楚了嗎！”

他沉默良久，再開口時，聲音沙啞：&1dquo;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