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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冉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不自觉朝门外看去,门外那个苍老而孤独的背影几乎融在了耀眼的青空晴光里。
那个大爷总是呆在外面,到底是在看什么呢?
袁冉转回身,刚好对上老妇人透着如出一辙拳拳慈爱的目光。
真好,袁冉想,那孩子的家人从未忘记过他。
他不禁想起方才那通未完的电话€€€€来自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唯一手足。
总不能让唯一的亲人都对自己失望,对吧?
如果自己做了傻事,如果警察在小幅求婚当天上门做笔录……那真是,太糟糕了。
沉默良久,袁冉释怀一笑,向老妇人温和道:“大娘,我想和您借个充电器,还有……”他又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拎出两桶汽油,“这个我用不到了,送您。”
袁冉从五金店出来时,背包依旧沉甸甸,里面的汽油变成了“换购”来的两大桶红油漆。
他边拨通姚安予电话,边和大爷爽朗道了声再见。
“小二!”那头电话还未响到第二声,就被接起,“怎么了这是,说到一半就关机,从来没有的事!我都打算下班直奔你那儿了!”
袁冉低低笑了两声,“我没事,你好好准备求婚,下周去给你助阵。”
姚安予也忍不住笑了,“那你提前来两天,我真怕自己掉链子。”
“好。”袁冉笑得和煦,“我答应你。”
泼油和泼油漆不同,虽然只差了一个字。
前者的严重性够袁冉当场喜提银手镯,后者嘛……以那些世家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姿态,即便真闹上刑事版面,褚宋两家估计都得咬咬牙联手压下来。
去往临城的大巴在早上十点半准时车。
袁冉一夜没睡,刚坐上位置就感到困意汹涌。
他转过脸,半眯着眼望向窗外疾倒退的山区集市,在心底道了声再见,慢慢进入了梦乡。
再睁眼时,大巴已经载着袁冉回到了临城€€€€这座他整整逃避了两年的城市。
「走吧,离开这里,别再回来,否则……」
脚尖踏到地面的瞬间,就像接通了缠连过去的开关。
否则什么来着?
袁冉脚下一顿,但又很快将这飘渺回忆抛去脑后。
老子来就来了,拆的就是你宋知舟的台,还要需要你允许?去你大爷的吧,傻叉。
宋家虽然家道中落,但与之结亲的褚家在临城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稍微一打听便能知晓褚家挑选的婚礼地点。
果不其然,那地方就在豪宅奢园林立的城西区域,是个占地颇广叫枕兰庄的园子,据说是某神秘富商的私宅。
枕兰庄那一片除了私人庄园,就是些会员制度假酒店,袁冉挑了家离庄子最近的入住。
好在袁家再赶尽杀绝,倒是没把他的酒店会员也销了。
办理了入住手续,袁冉特意选了朝着枕兰庄方向的高层房间,一进门便直奔阳台。
一整天他都没有出过房门,准确来说是几乎没怎么从阳台回房,饿了就随意叫些餐饮服务,而后继续蹲守。
婚礼时间是后天,次日一早,他就到租车行租用了观察下来最常进出枕兰庄的小货车,又去杂货市场买了成堆婚礼装饰和款式相仿的工作服。
一切准备就绪。
婚礼当日,虽心有惴惴,他还是毅然坐上了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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