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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嫣吐过那一番确实是不曾再吐了,可是这面色却依旧惨白得吓人,就连嘴唇,也并无一点血色,实在不像是已经无碍的样子。
江奉容这般看着,实在有些放心不下,正想着莫不如让人先将阿嫣送回去,寻个大夫也好,好生歇息一番也罢,总好过继续这般折腾。
她身子看起来实在柔弱,再这般熬下去,如何能撑得住?
可不等她开口说出心中想法,阿嫣便好似支撑不住一般闭上眼眸,瞧着竟是要晕倒在地,雁儿吓的慌忙要去搀扶她。
但阿嫣倒地的前一瞬,却已经被一双有力的男子手臂揽入怀中,正是谢行玉。
周遭的人还不曾回过神来,他便已经动作轻缓地将人好生放下,而后看向江奉容,神色歉疚道:“阿容,我恐怕得先带她去瞧瞧大夫。”
此时的阿嫣双眸紧闭,唇色惨白,任凭是谁也不敢再说她身子已是无恙。
人命关天,哪怕谢行玉与江奉容不过两月便要成婚,哪怕今日是这么多年来江奉容第一回去拜祭父亲与母亲,哪怕谢行玉曾经不止一次地对阿嫣表现出极为厌烦的模样来。
哪怕江奉容此时心底也有些古怪地异样情绪。
可她依旧什么也不能说,甚至不能迟疑,否则便是她的过错了。
所以她只道:“好,此处距离那儿也不过只有几步路而已,你就先送阿嫣姑娘回去,给她寻个大夫瞧瞧罢。”
说罢,江奉容起身便要下马车,可谢行玉却叫住她,“阿容,今日实在是抱歉,我亦是不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的死活我并不在意,可她若是当真出了事,传闻出去,对我,对谢府都极为不利,所以我……”
谢行玉的话还不曾说完,江奉容便直接点头道:“我知道。”
“谢朝,我相信你。”
谢行玉仿佛松了口气,又认真道:“等我将她送回去,便再来寻你。”
江奉容弯了弯唇,应道:“好。”
江奉容与芸青下了马车,便沿着山路继续往山林深处而去,那马车在原地稍稍等了片刻才调转了马头一路往山脚方向驶去,不消多时,便已瞧不见那马车的踪影。
芸青跟在江奉容身后,却时不时回头往那马车离开的方向瞧去,等那马车当真消失与蜿蜒的山路之中,她才颇为不满地开了口,“那位阿嫣姑娘实在是麻烦,既然知晓自己身子不好,何必又非要跟着一同来?偏偏在半道上晕倒,竟像是故意的!”
江奉容沉默片刻,道:“瞧她那模样是当真难受,便是别有心思,也不值当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原本她其实也并非不曾带着几分恶意来思忖这事,觉得阿嫣或许存了别的念头,毕竟江奉容也并非如同谢嘉莹一般被家中人娇养着长大,而是在宫中见惯那些尔虞我诈之人,自然不可能将这世上之人都当作心思纯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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