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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他整理好围巾，在即将收回手的时候被人握住，冰凉的触感变为电流信号，随着神经纤维到达大脑。迟百川应该站了很久，姜寸知脑子里冒出了这个想法。

“迟明来找过你的事，我知道得太晚了，姜芯找人偷拍的事情，我也没有提前告诉你”

迟百川突然地坦白让姜寸知有些害怕，他的大脑自动建立了防护机制，很好地避免他反复回想起跟迟明的对话，还有那篇难堪的报道。

但这只是自我欺骗，一看到迟百川，他就会想起自己曾经给他带来的那些麻烦。他希望迟百川一直是闪闪发光的，不该有任何污点，可偏偏这个污点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姜寸知微微用力，想把自己的手从迟百川手里抽出来，他无力地开口：“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迟百川的道歉让他觉得羞愧，明明他才是理亏的那一方，却还要迟百川来道歉。

迟百川没有松手，望着姜寸知，很执着地开口：“姜寸知，我很喜欢你，也很爱你。”

“我说的喜欢和爱，是想和你结婚，想和你去旅游，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想待在你身边，跟你一起去做。”他的语速不快，带着柔软的腔调，很容易让人沉溺。

姜寸知的心急速跳动，但迟百川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握住姜寸知的双手，把姜寸知向他的方位拉近一点，到达两个人都能看清对方表情的距离。

迟百川认真地看着姜寸知：“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也会生气，也会难过，也会烦恼，也会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以前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让你跟着我一起苦恼。但两个人相爱不该这样，应该一起面对问题，一起解决，不该有自以为是的隐瞒和逃避。”

姜寸知从没听过迟百川说这些，但迟百川说得很慢，并且表达得很清晰，所以姜寸知很容易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们走到了一处没什么人的街道，头顶的彩灯三三两两的亮着，细碎光芒散落在迟百川的眼里，这让他看起来既诚恳又温柔。姜寸知知道，不是彩灯的原因，是因为迟百川说话的时候本身就很温柔。

“迟明代表不了我，姜芯也代表不了你。如果你是因为不爱我要离开，我可以让你走，如果你是因为爱我要离开，我希望你留下来。”

姜寸知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片棉花里，手和脚都是软的，找不到支撑点。

迟百川慢慢贴近，然后抱住姜寸知，把头搭在他的肩上，用几乎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开口：“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慢慢努力，直到你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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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觉得迟百川一个人过生日有些孤单，李承晏最后还是查到了姜寸知的踪迹。姜寸知已经在这里住了五六天，房东说他那边定了一周的房间，所以他明天就会离开。再更具体的，就查不出来了。

迟百川站在街头，观察了一圈，最后决定在姜寸知可能感兴趣的地方等待。他不算是个有耐心的人，不过因为是姜寸知，他可以接受等待。

他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太过碰运气，但又不想放弃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他等了很久，开始学着姜寸知的想法，选择相信缘分这个虚无缥缈的说法。在时钟再次转到整点的时候，姜寸知的身影也从某个角落进入他的视线。

姜寸知看起来很迷茫，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在同一个地方徘徊了很久。迟百川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走到姜寸知的面前，制造了一场偶然，他就站在远处看着姜寸知的行为。

他试着想象姜寸知第二次离开的时候抱着什么样的念头，好像是真的再也不打算出现在迟百川的生活里。如果真是这样，迟百川考虑过再见到姜寸知的时候把他绑回去。他在哪里，姜寸知就在哪里。

但姜寸知来了这里，所以迟百川重新恢复了丧失已久的观察能力。他跟在姜寸知后面，很有耐心地跟了快一个小时，最后停在弹琴女生的角落。

有个路人请他帮忙拍了一张照，十分自来熟地跟他搭话。迟百川礼貌地回答，说自己在等一位朋友回头。

他没想到姜寸知会忽然回头，但也并不介意被姜寸知发现，只希望他这次不要离开。

姜寸知见到他的时候表情很困惑，这份困惑在听到他的剖白后变成一种有些担忧的迷茫，并且陷入沉思。

在跟姜寸知搭话前，迟百川打了很多腹稿，要如何彰显自己的诚意，要如何弥补自己因为沉默而造成的不信任，要如何让他不再顾虑迟明和姜芯。

直到最后，迟百川也没能想到一篇完美的稿件。他跟姜寸知开口的时候，那些话就涌到了嘴边。至少姜寸知没有拒绝替他戴围巾，也没有拒绝他的拥抱。

这让他觉得自己从海底浮上海面，呼吸到了新鲜充足的空气。

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很久，迟百川不想再给姜寸知带来压力，但他先前的话似乎已经给姜寸知带来了的巨大的颠覆。

姜寸知抿了抿嘴，眼神发散地望着迟百川，犹豫地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似乎也不怎么清楚自己到底要说什么，为了缓和气氛，迟百川从口袋里拿出了另一条围巾，两条围巾款式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今天许愿池的人很多，我挤不进去，没能往里面投硬币。”迟百川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三枚硬币，放到姜寸知的手心，“现在我想许愿帮姜寸知戴上这条围巾，你觉得能实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