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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哎！”男人在身后喊了一句。

  陶树假装没听见，就算听见了也当不是在叫自己。

  &1dquo;哎！”男人提高声音又叫，&1dquo;哥们儿等等，问你个事儿！”

  陶树避不过去了，此时周围人不多，自己如果不回头，那就真的有点儿可疑了，他一脸迷惑地转过头去，手指了指自己的脸，&1dquo;你叫我？”

  &1dquo;对，叫你，”男人走上前两步，两只眼睛毫不掩饰地打量，&1dquo;哥们儿，你住附近？在附近上班？”

  陶树面色警惕起来，&1dquo;管你什么事儿啊？你干什么的呀？”语气不耐烦又吊儿郎当，陶树心里暗暗鼓励自己，对，就这样，装得非常像个小混混。

  &1dquo;嘿，”那男人见陶树戒备又不耐烦，脸色马上讨好起来，掏出烟盒，扒拉半天掏出一根皱巴巴的烟，递给陶树，&1dquo;哥们儿别介意啊，跟你打听个人。”

  陶树看了一眼烟，接过来夹在自己耳朵上，脸色缓和一点，&1dquo;问吧，不保证知道啊！”

  &1dquo;好好，你见过这个女的吗？”男人笑着拿出手机，屏幕上是剑兰抱着佳佳的合影，照片中的女人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笑靥，男人点着屏幕上剑兰几年的脸询问，当真是装得一幅慈父情怀，&1dquo;我老婆，跟我闹脾气呢，带着孩子跑这边儿躲着了，我来认个错，接她们回家。”

  陶树忍着恶心点了点头表示同情，如果不是认识剑兰，如果不是刚刚见过剑兰的满脸泪痕和凌乱的头，这个男人的表演说不定真的能让一个不知内情的路人相信他的说辞，陶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脸皮和心态，能将剑兰和佳佳的照片放在自己天天一打开就能看见的手机屏幕上。

  &1dquo;这片儿有这个人吗？嘶&he11ip;&he11ip;”陶树装模作样的思考，&1dquo;看着不眼熟，但是也不是说完全陌生，住哪儿就更不知道了，你确定在这片儿？”

  &1dquo;确定啊！我确定！”男人连忙点头，&1dquo;我刚刚还看见她了，就在前头灯红上班，灯红你知道吧？”男人指了指灯红的后门，&1dquo;就那儿！当按摩女呢！”

  &1dquo;那你去灯红问呐！”陶树不耐烦地瞪他一眼，&1dquo;我看你不是清楚得很嘛，还用得着问人呢？”说完就要走，一边走一边顺势将耳朵上别的烟拿下来叼在了嘴里，两只手在口袋里摸，装作找打火机。

  &1dquo;哎！”男人见问不出什么，也不执著于再问陶树了，只在后面徒劳地又哎了几声，最后又不死心地添上一句，&1dquo;真不知道啊？看见了可告诉我啊！我今晚上就在这儿！就守在这儿！”

  陶树走远了些，把烟从嘴里拿下来，厌恶地呸呸两下，把原本就皱巴巴的烟握在手里搓捏得稀碎，烟丝和烟叶渣子黏在手上，他双手互相拍了拍，拍掉了渣子。

  已经打了个照面，陶树反而镇定从容了些，至少知道了他长什么样子，现在人在哪里，就不会再毫无防备的担惊受怕，忐忑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突然冒出来，再打个措手不及。

  男人还蹲在那个角落，估计想盘问每个从灯红出来的人，陶树不敢从近在眼前后门进店，而是直接走过已经摆上夜宵流动摊点的街，得绕一圈从前门进去。

  走进灯红，里面依然还是热闹的模样，形形色色的男人搂着花枝乱颤的按摩女，打情骂俏的嬉笑声绕梁三日，大堂还聚着好些按摩女，围着站在台后的接待，正热烈地讨论着什么，脸上带着猎奇的表情，眼珠子都亮晶晶的。

  她们在讨论刚才灯红生的刺激闻，见多了原配找来闹的，见多了女人一边殴打另一个女人一边辱骂自己的丈夫，却少见被&1dquo;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来找做着擦边生意的按摩女妻子，还是争吵打斗扯头的一场大戏，她们咀嚼着别人生活的内情，讨论着剑兰真是大胆，都嫁了人了，还敢来灯红上班。

  陶树走进去的时候，前台边上的人群明显顿了一下，讨论声停了下来，都抬眼看着他，还有一个大胆不怕事儿的用手肘捅了一下旁边另一个女人，说着，&1dquo;问他啊，他和玲玲都跟那女的走得近，保准儿知道&he11ip;&he11ip;”

  陶树面无表情的走到前台，对着站在里面的接待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1dquo;你好，我来帮剑兰姐拿一下手机。”

  &1dquo;剑兰让你来的？”前台里的女人循例问问是符合管理规定的，但她现在的表情毫不掩饰地带着好奇的探究和八卦的兴奋，&1dquo;她人呢？咋不自己来拿啊？”

  陶树听着接待的语气，感到无力的愤怒，大家都在泥潭里，她们却只想着让别人比自己陷得更深一点，摔得更惨一些，&1dquo;剑兰现在不太舒服，在玲玲家里休息，我帮她请假，请你把她的手机给我。”

  接待磨磨蹭蹭地在柜台里的框子中翻找一支支手机，挑来拣去，故意放慢度，眼睛一直瞟着周围站着的女人，她们在用眼神无声地商量谁来先开口问。

  &1dquo;你叫小飞吧？我听玲玲这么叫你，”那个大胆一些的耐不住，先开口，&1dquo;你和剑兰什么关系啊？”

  陶树抬头瞪她一眼，并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不善。

  &1dquo;哎哟，我就问问嘛，别这么凶啊，”她见陶树不愿搭理自己，便拿出了向客人撒娇卖乖那一套做派，着嗔抬手虚虚地去拍陶树的肩膀，又要顺着他的胳膊一路摸下来，&1dquo;跟姐姐说说嘛，她男人怎么找过来的呀？他以前不知道剑兰出来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