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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村庄越变越小,向阳发现两人正处在一条盘山公路上,但达瓦骑车的速度却仍没有下降的意思。
“你听!”正当向阳犹豫着要不要喊停达瓦时,青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两边的景色在不断倒退,天边隐隐泛起鱼肚白。
向阳闭上眼睛,感受着凛冽的寒风从面上吹过,紧接着,她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奇妙的声音。
“呼——呼——”
这声音由远及近,逐渐变得清晰,在向阳耳朵里缓慢成型。
“呼——呼——”
“是风声!达瓦!我听到了!是风声!”
向阳的声音很快便被吹散在风中,但她还是不知疲倦地吶喊着。
她听见了!是风的声音!
在第一缕金光跃出地平线的瞬间,飞驰的摩托车成功攀上山顶,载着两名年轻的男女领略到大自然的魅力。
“达瓦,我听见了,谢谢你。”向阳说。
发烧
由于向阳还要去学校,他们并没有在山顶待得太久。
等两人回到家中时,顿珠卓玛正在厨房里忙活。
“达瓦?”听见院落中传来动静,顿珠卓玛探出头,“厨房里的茶叶是你带回来的?”
“对,”达瓦下意识瞥了一眼向阳,生怕自己的行踪暴露,忙扯开话题,“我去喊嘎玛起床。”
说罢,他便快步走进屋内,敲响卧室房门。
“阿妈,那么早喊我干什么嘛。”
嘎玛以为是顿珠卓玛,毫无防备地打开门,就看见达瓦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她吓得一个激灵,作势就要重新关上房门。
“嘎玛,”达瓦沉着嗓子喊道,眼疾手快地抵住门板,“穿好衣服出来。”
向阳正窝在客厅的软椅上,吸溜着鼻涕捧着一碗热白开小口喝着,不一会儿就看见嘎玛低垂着头磨磨蹭蹭地从房间内走出。
达瓦不耐烦地推了推女孩的后背,嘎玛被推了个踉跄,抽着鼻子加快步伐走到向阳面前。
“对不起!向阳姐姐!”嘎玛忽然将腰弯成标准的九十度,平举着双手高声喊道,“我错了,请您原谅我吧。”
向阳哪经历过这阵仗,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连手中的白开水都忘了喝。
“错哪了?”达瓦问。
“我不该把向阳姐姐赶出去,害阿姐没地方睡觉。”嘎玛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手。”达瓦提醒道。
嘎玛抽泣的声音比先前更甚,不情不愿地将低下去的手再次抬高。
向阳这才发现原来达瓦手里一直捏着一根二三十厘米长的木尺。
“哎!”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向阳连忙出声制止,“打孩子就没必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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