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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任她这样哭下去?你一向不是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她竟然没惹火你,让你灌她几瓶化肌散还是解骨水喝喝?”葛一侠有些诧异,以往的经验好像在杜渺渺身上都不管用了。
申屠顼莆瞥了葛一侠一眼,并没有接话。他怎么说得出,他一见到渺渺泛滥的泪水,就心绪躁乱的想应允她所有的事?所以他干脆到大厅杀些莫名其妙来寻仇的杂碎,好松松筋骨。
“申屠,她只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点的婢女,用不着花那么多心思吧?女人嘛,还不都是那么一回事。”葛一位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劝解着好友。
葛一侠仔细瞧瞧申屠顼莆,觉得他眉情目朗几近可以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但是又绝非赞美姑娘家的那种“漂亮”,因为他浑身上下没有带上一丝脂粉气。他虽然漂亮,却让人明明白白的知道,他由头到脚、由皮到骨,就是一个男人。
杜渺渺虽然也长得很漂亮,却不是那种大开大放倾国倾城的美丽,她的特殊在于她那股由全身自然沁出来的可怜样。尤其当她闪着水气的大眸直盯着你时,很难有人能狠得下心肠对她粗声说话。
除去申屠顼莆野蛮残酷的杀人手段,杜渺渺惹人气闷的儒弱畏缩性格,他认为当这两个人站在一块儿时,自然宁静的像幅拨墨山水般怡人。
“婢女又如何?女人……还真是麻烦!”申屠顼莆懊恼的微蹙起剑眉。
“嘿!这麻烦是你自己搅上的,我要帮你脱手你死也不肯,怪谁?”葛一侠至此总算清楚申屠琐莆惹上了什么大麻烦。
“一侠,说说看,你都用什么法子逗女人笑?”申屠顼莆忽然淡淡地问。
“我才不干那种窝囊事!直接拿金子往她们头上砸下去,砸到她们头昏眼花,不就每个都笑得像白痴一样了?”葛一侠状似不屑的用鼻干喷着气。
“我是指花楼的女人之外。比方说,你上回骑快马追了几十里路,就为了还马车上一个小姑娘一条掉下河的帕子……”申屠顼莆微弯起唇角。
葛一侠这大个子黝黑的脸上倏地冒出一抹红潮,恼羞成怒的大吼,“申屠,你胡说些什么!”
“胡说?那就当我没提过吧。可能你也不是那么想知道那小姑娘是什么闺名,以及家住何处,许人了没有这种无聊事。”申屠顼莆俊美脸上的狐狸眼,隐隐闪动着诡意。
“申屠!你你你……”葛一侠又气又恼,直想打掉申屠顼莆脸上的阴笑。
“想知道?那就告诉我,如何让女人开心的笑。唉!我就是不懂怎么做这种无聊事。”申屠顼莆无奈地看着和自己一样是个鲁男子的兄弟。
“兄弟,我也搞不清楚这种无聊事,怎么办?”葛一侠想起那个掉下了帕子的小姑娘小脸上那灵灿灿的眼波,不自觉的也叹了一口气。
“嘻嘻,别伤脑筋,女人嘛!就是要甜言哄哄、蜜语拐拐。你们一个魁梧硬挺的大汉,一个杰逸无双的俊彦,怎么忽然全都成了傻子来了?”一个笑调的男声突然插进来。
“杨赳鹰,你来鸩花岛做啥?吃饱撑着吗?”葛一侠转头看见京城御封鹰捕杨赳鹰,没好气的开口。
“来看两只为情所困的呆头鹅呀!”杨赳鹰嘻皮笑脸的对葛一侠和申屠顼莆挤眉弄眼。
“恶心!”申屠顼莆面无表情瞅了杨赳鹰一眼。
“哎呀,申屠表弟怎么这么骂你最亲爱的表哥呢?我可是奉了姨丈、姨母之命,特别千里遥遥、万里迢迢来传话的哩!”杨赳鹰哀怨的看看申屠顼莆。
“有话快说,说完了就快滚。”申屠顼莆一向受不了表兄杨赳鹰那不正经的个性。
“又杀人啦?血味这么重。”杨赳鹰顾左右而言他。
“你想当下一个死人吗?”申屠顼莆阴沉地微微笑开。
“天知道又是哪里来的山寨小贼,没头没脑的跑上鸩花岛,说是要把申屠的头讨了回去,当压酱菜的石头用。”葛一侠摊开蒲叶般的大手,不解的说。
“该不会又是那个欧阳珠儿弄出来的吧?申屠表弟又抢了哪个她中意的姑娘吗?”杨赳鹰搓搓方正的下巴猜测着。
“这次欧阳珠儿出了一万五千两黄金,再—次吸引些杂碎来要我的头。”申屠顼莆不带情绪的回答。
“这欧阳珠儿还真是莫名其妙,有金子没地方花吗?上回为了疾雩山庄的于沁沁已经悬赏过一万两黄金想要申屠的头了,现在又是为了谁?”葛一侠怀疑起欧阳珠儿是不是神智不正常。
“大概一来是为了报我把她关在猪圈十日之仇,二来是为了想要杜渺渺回去。继续当她的贴身婢女吧。”当申屠顼莆说出“杜渺渺”这三个字时,语气变得很是轻盈,眸底也滑过一丝复杂的光。
“这个了不起的小婢女样貌是不是长得不差?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个少见的小美人儿吧?”杨赳鹰灵光一现。
“你没说错,那小婢女还真是个少见的美人。”葛一侠抚抚下巴,同意杨赳鹰的话。
“我光用脚底板想也知道。欧阳珠儿那个有钱有势的妖女什么都不爱,就是喜欢漂亮的小美人儿。你们说说,她会收个丑不拉叽的丫鬟当随身侍女来污她的眼吗?我还听说欧阳家买来服侍她的婢女个个千娇百媚、美若天仙哪!”杨赳鹰又羡又妒的,酸榴溜的回答。
“那个欧阳珠儿到底有什么毛病?还没及笄的小姑娘,也学起大男人享尽艳福?真是无聊透顶!”葛一侠鄙夷的由鼻孔喷气。
“倒是还没那么严重。那小妖女说来也还是小孩子心性,就是爱看美人,爱让美人们绕着她身旁转。只是欧阳老爷子惯得她脾骄性蛮,只要是她看上的小美人儿、俏姑娘,她全都想尽办法要揽回欧阳家。”杨赳鹰真觉得欧阳珠儿是走火人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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