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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湛自然不清楚,不过这么点工夫,沈晚就已经将那碗汤药的事情给调查了个明明白白。
这一天昭文帝的病情好转了些,强打着精神回到了阔别许久的朝堂之上,且一回归就雷厉风行地过问了几件最近朝中生的大事。
巧的是,这几件事都是成王负责的。
于是一整个早朝的时间,6湛一派的人就暗笑着看着成王被问得冷汗连连,到最后更是到了哑口无言的地步。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的人也醒悟过来6湛为何三番五次地提点他们万事低调,一个个都心服口服地向着6湛投以钦佩的目光。
6湛却双手拢在袖子里身姿端正地站着,无论是面上还是眼里都看不出半点笑意。
偷看的人暗暗咋舌,心中对6湛这不动如山的样子更是钦佩,也尽数敛了笑容。他们却不清楚,6湛之所以会这么严肃,根本不是因为心思深,而只是在惦记着沈晚有没有好生用早膳而已。
一场好端端的早朝,就在众人的心思各异中落下了帷幕。
太监长长的唱和声过后,成王颠颠地就追着昭文帝走了,6湛淡淡地扫了两人背影一眼,转身去了皇后的凤仪殿。
李嬷嬷正站在院子里剪梅花,一见6湛就露出个慈祥的笑容“殿下快些进去吧,娘娘等您许久了。”
6湛脚下的步子一顿,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他谨慎地往前走了几步,小心挑开挡风用的帘帐,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确认只有皇后侧坐在桌前,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在才算安了心。
“给母后请安。”
闻声,皇后眼前一亮,立刻摆手示意6湛上前。见她一副激动的样子,6湛揣着丝疑惑往前走了几步,在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后不由也有点惊讶。
那是一个鸟窝,准确的来说是一个被仔细照料起来的鸟窝。本该只是一堆细小树枝和零碎羽毛用来保温的鸟窝,此刻却铺了一层上好的绸缎,绸缎上面还用雪白细腻的兔毛和柔软的棉花围了一圈,一只小云雀正眼睑微阖地窝在里面。
此情此景,生动而形象地说明了什么叫做人不如鸟。
6湛嘴角一抽,语带询问“这是”
皇后轻拍了他一下,示意他放轻声音,而后轻手轻脚地将棉花往外移了移。在小云雀和棉花之间,露出了一小片莹润的蛋壳。
6湛这下才有点惊讶。
冬天天气恶劣,少有鸟类会在此时下蛋孕育雏鸟,这小云雀还是他亲眼见到的第一个。但惊讶过后,6湛又有点无奈,不必皇后开口,他已经猜到了皇后究竟是想说什么话。
果不其然,皇后丝毫没有辜负他的猜测“陛下病重,我也不像淑贵妃如贵妃她们可以含饴弄孙,也就只能逗弄逗弄这小云雀了。”
似乎为了印个她的话一般,原本昏昏欲睡的小云雀微微睁开了眼睛,伸长脖子在皇后的指尖蹭了蹭。
皇后余光瞟着6湛的神色,一笑“哎,你看看,这云雀多乖啊,蛋里的小云雀也肯定乖得不得了,想想就让人喜欢。”
6湛颇有些头疼。
自前几日,他给皇后请安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碰见带着小公主或小皇孙的妃子。皇后虽没直白地道出意图,却旁敲侧击地表露出了想要抱孙子孙女的想法。
6湛只能当做没听到,没想到皇后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居然连这种方法都使得出来。
想了想太医的叮嘱,6湛眉心微皱地在心中盘算起来,想扯个谎,直接说他上次的伤还没好透,只能禁欲好好休养。但这话还没说出口,李嬷嬷就脚步匆匆地敲门走了进来。
“娘娘,殿下,太清殿送来的消息。”说着,李嬷嬷将一小颗蜡丸放到了桌上。
太清殿是昭文帝调理养病的地方,一般只能有心腹和诊病的太医才能出入,而能够往外递出消息的也就剩下太监总管了。
老总管在宫里待了几十年,分寸感拿捏得极好,不是大事的话也不会冒着风险往凤仪殿外递消息,皇后一听李嬷嬷这么说就知道必定是有什么事情生,立刻将蜡丸给捏开了,将字条给展开了。
皇后粗略地一扫,脸色立刻变了“成王去你父皇那里哭诉去了,说他最近过得很凄惨,会从你手里抢差事下绊子也是替你父皇提防你。”
6湛倒是不急,从皇后手里接过字条,低头看了一遍。
皇后可没这么气定神闲的好定力,开始骂成王的无耻“成王也有脸面说出口,他那点想夺权的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了,还在你父皇面前哭惨。”
6湛将字条放到烛灯上燃了,整了整衣袖起身站了起来。
皇后看了眼他越整理越乱的袖子,一惊“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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