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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程感觉这句话似曾相识,想起是律师有时候的口头禅,他也没在意。他想,现在和赵钧阳说,既解决不了问题,赵钧阳还喝了酒,本来听着就有点生气了,估计会觉得自己当时不主动说,回来更生气。
他没精力吵架。
“等你明天清醒了,我再说吧。”
赵钧阳声音突然冷了下来,隔着电话,钱程又觉得赵钧阳没有喝多一样,赵钧阳冷声说:“钱程,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区别?电话也不打,打了又支支吾吾的,是太累了顾不上我吗?”
钱程想说,那每次电话不都是自己打的吗,什么叫没打电话,他心里酸酸的,好像很久没有感觉到那么委屈了,声音有几分乞求:“哥,明天你醒了再说吧。”
“我没醉。”
“我不想今天说。”钱程说。
赵钧阳被钱程这种避而不谈的态度弄得更生气了,本来只是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没想到钱程磨蹭到现在一句不说。赵钧阳问:“这有多难解释?那你今天想说什么?”
钱程想,好像也是,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一个在上班,一个在上课,天差地别。
之前是见面和爱让他们两个紧紧围绕着彼此,可一旦距离出现就放大了他们的不同,他没什么可以说的,说他的无助还是说他无从安放的脆弱?
他不擅长也不会说自己的痛苦。
“我…”钱程发出了一句单音,举着手机撞上了前面的人,他说了句rry,发现是自己同学,简单说了几句教授的作业,就指了指电话,意思是自己在打电话。
赵钧阳听见钱程在那边在用英语说着什么,时间不短,心里更加生气了,和自己没什么话说,和同学倒是挺开朗的,他听钱程那边“嗯”了一声,突然问:“是除了分手什么都说不了吗?”
钱程听见“分手”的时候,感觉心里有什么突然碎掉了,明明当初赵钧阳说做什么都好,唯一条件不许分手,为什么赵钧阳会自己那么轻易地说出来?
赵钧阳是不是今天不是想问发生了什么,只是想分手?
钱程攥了攥手机,司机把大巴的门关上,他觉得好像什么东西被关在外面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好像也没丢什么。
他听那边赵钧阳好像要说什么,怕听见更不想听的话,吐了口气,眨了眨眼,很快地说道:“好。”
赵钧阳看着钱程迅速挂掉的电话脑子一片空白,他确定不是喝多了的原因,情绪还顶在头上,但电话一挂,好像有人浇了一桶冷水下来,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他不该说那两个字的。
赵钧阳再给钱程打电话的时候,发现钱程把拉黑了,不仅是微信,电话也拉黑了。
赵钧阳想,钱程可能生气了。他虽然没想明白为什么钱程生气了,但还是给钱程编辑了一条短信,先承认了自己不该说分手那两个字,然后为自己的态度道歉,洋洋洒洒写了一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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