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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小心翼翼地按着,一手给人打了个电话,“午餐送来02号房间,快。”
挂掉电话之后又打了个电话,“去买点烫伤药膏,快,送到02号房间。”
午餐几乎是三分钟就到了。
意面牛排这类的西餐,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
顾御洲帮她切了一小块牛排,送到她唇边,说:“我怕我手按疼你。我还是喂你吃比较方便。”
她唇边粘了很多眼泪,他伸手拿纸巾给她小心擦干,然后才把牛排送到她唇边。
宋枝意是真的饿了,她本来就贫血,饿得手有点颤。
但眼睛看着叉子上的这块肉,还在做心理斗争。
顾御洲拢紧眉,语气有点严肃,“张嘴。”
宋枝意心想自己这会儿都残了就不跟他犟了,张开嘴乖乖吃饭。
一块一块的,嚼几下就咽了下去。
室内很安静,白纱的窗帘被新风口吹得微微晃动,飘逸灵动,让室内多了一份旖旎。
没有人说话,偶尔还有宋枝意吸鼻子的声音,以及刀叉碰撞碗的声音。
顾御洲喜欢看宋枝意吃饭,很有胃口的样子,腮帮子鼓鼓的,吃饭看着很香,不矫揉造作,但就是很美很可爱。
她十分钟就把牛排吃完了。
这时候,药膏也到了。
他去门口取了药膏,单膝跪在地上,轻手轻脚地帮她涂药膏。
宋枝意看着他单膝跪在他眼前,看着他布满青筋十分具有男性力量感的手轻柔小心地抹着药膏,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这画面跟从前他给她抹药的画面重迭,眼眶忽然湿润,心里传来熟悉的刺痛感,像是被金丝线绕住了,每次呼吸都传来痛楚。
伤口时不时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很痒很痒,关键她烫的不止脚背,还有侧面,他这么一吹像是在吹她脚底心,比羽毛挠脚底心还痒。她脚趾微微蜷缩,又不敢用力,怕扯到伤口,整个人都抓心挠肺得痒。
实在受不了了,她嗔怪道:“你能不能别吹啊?”
抹一下吹一下,谁受得了?
顾御洲停下手中的动作,撩起眼皮看她,她的脸色脸颊绯艳,甚至带有一丝靡丽,大概室内热气上来了,粉嫩的鼻尖渗了些细汗。
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哑声问:“痒?”
宋枝意垂眼,没好气地说:“快点!”
顾御洲眉梢微动,刚才心无旁骛地处理伤口,但看她这么凶,他也恶劣起来,照样抹一下吹一下,还吹得更加绵长。
那一口气长得仿佛能把天上的云吹散。
等到伤口抹完药了,宋枝意已经忍受不了了,顾御洲给她包扎好了,她便立刻卸磨杀驴,“你就不能离我远点吗?你过得那么好,何必欺负我呢?你赢了,你的存在就能羞辱我你又何必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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