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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马上要背过气时,小姐松开了手,我凭着最后的一点力气,抬起头,浮出水面,狠狠地大口吸气。
当我触及到小姐那阴冷的目光时,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别说再找她一起玩了,我连跟她待在一起都不敢。
恢复了力气之后,我立刻跑开,下坡回了家里。
我坐在大门口的青石墩上,脑子还转不过弯来,不明白平日里细声细气,文文弱弱的小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牤牤回来看见我这浑身湿透,满身泥浆的模样,十分惊讶:“你怎么搞的?”
牤牤拉着我进屋换衣服,我激动地抓着牤牤的手腕:“牤牤!小姐要杀我!小姐要杀我!”
听见我这话,牤牤居然笑了起来。
她居然在笑!
牤牤十分肯定地给了我两个字:“不得。”
“她不得这么做。”
我立马激动起来:“不得?!她刚刚就在后头沟,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到水里头。你看我这一身,就是她搞的!”
牤牤有点惊讶,但是脸上笑容未去,只当是我和小姐在后头沟打闹:“真是她搞得?你先换衣服。”
牤牤从老旧的木制衣柜里拿了件洗的有些发白的旧衣服给我。
我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衣裙,牤牤又拿了一张粗糙的粉色老毛巾给我擦背。
待全身擦干后,我才换上了旧衣服。
裤子就没有我能穿得上的了,只能换了一条牤牤的裤子,裤脚太长了,牤牤挽了几圈,这才避免它拖在地上。
牤牤又从外面拿了一双黄色的胶皮拖鞋给我。
“你在屋里不要乱走,等下我来接你。”
牤牤似乎还有事,又出去了。我只好在老屋里坐着,想着今天这事儿是没人给我伸冤了——虽然我也不冤,实属活该来着。
当天夜里,我发起了高烧,脑子里不断闪现破碎的画面,像是梦,又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
我看见整个天星在急剧缩小,层层乌云笼罩在全星上空,元大都、北大都、西都、南都、蛮都、荒都一夜之间全部消失,这个世界的人只剩下一小撮,几千人全都挤在一片高地之上。
大姑姑、我、大姐、雨仔全都凑在一起,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我们身边。不远处是大家各式各样的营地,但所有人表情沉重,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笑容。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杀剩下的人,没过多长时间,我们就会转移一次。
有一次,大姑姑开车带我们逃到了一处悬崖上,往前走,就会掉落。停下,就会死。
进退不得之间,我强烈要求大姑姑马上踩油门,随着一声巨响,车从高处落下,砸在了一片水域,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坐在车里的我们,也被撞得七荤八素。
我的嘴还撞到了车门上方的把手,磕掉了一颗牙。
但我顾不上疼痛,只拼命把车门打开,胡乱抓住一个人的手就往外扯:“快走。”
无边水浪淹没过来,我只感觉胸口一阵窒息。
待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天星没有世界末日,所有人也都还活得好好的——只是我的牙确实掉了。
我脑海中浮现一段记忆,那是在我爹爹回家之后,我去大姑姑开的水果店吃中饭的日子。
那段时间在放学路上,总有一个人跟着我,那人长得胖胖的,好像是六年级的学生,十分高大,可能留了好几级。
我也不认识他,还是其他同学告诉我,我才发现有人跟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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