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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那么，先同意我的好友申请可以吗？”秦瑞安轻声问他，语气里几乎带了些恳求的意思。

祝钦这才想起来秦瑞安依旧在他的黑名单里，他觉得有些尴尬，嘴上哦哦地应着，匆忙拿起手机操作，手足无措中还差点把手机砸在桌面上。

秦瑞安这个名字再次躺到了他的列表首位，六年前，他一直是自己的置顶。他的头像也还和六年前的一样，是阳光下的影子，他们两个一起比的剪刀手。

没办法，拍照的时候他们只能想起来剪刀手这个pose。

“好了。”祝钦朝他晃晃自己的手机，想了一下又说：“对了，我想起来我还要给你转账对吧。”

这账还挺难算的，秦瑞安还给他定了咖啡，还给他做了面条，祝钦正犹豫着要转多少钱才合适，手腕却忽地被人抓住了，他抓的很用力，祝钦抬眼看过去，表情一时间有些茫然。

“那些不重要。”秦瑞安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中的情绪很复杂，好像突然变得有些难以隐匿锋芒，“如果你一定要在意的话……可以亲我一下吗？”

“啊？什么？”大脑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接收到的信息了，祝钦下意识地又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我亲你一下？”

祝钦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想通过痛意判断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与此同时他听见秦瑞安很清晰地说了一个“是”。

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祝钦猛地站起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甚至气愤，“一天到晚就知道亲亲亲，小心把你给亲成gay了！”

第一天如果他没有喝醉的话，他绝对不会让秦瑞安亲他的，绝对不会。过了界的关系很容易失去控制，然后逐渐变得难以挽回，甚至不如最初。

是为了维持和他的朋友关系，所以才这样向他示好吗？

但他不想要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他宁愿和秦瑞安只是泾渭分明的朋友。如果不爱他，为什么要这样引诱他，让他误会，让他沦陷，让他明明想走出来却一次次重新被困住。

对于秦瑞安来说，这样的示好可能很容易，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是让人上瘾的毒药。

“我问你，你是同性恋吗？”

祝钦看起来在生气，为什么？果然是因为他的举动太冒犯了吗，还是应该慢慢来？秦瑞安也弄不清了，在感情方面他的经历本就是一片空白，他的语气不由得轻下来，“我不知道。”

看吧，他就知道，其实早在六年前他就该认清了。这个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要是秦瑞安是个gay，他们就不会这么多年后还在拉扯了，而是要么滚在一起，要么一拍两散。

祝钦长长呼出一口气，想要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却听到秦瑞安紧接着又说。

“我只知道，我想在你身边，一直都想。”

他很长的人生中，正确答案和错误答案的界限都很明确，他一直认为自己该按照母亲给出的正确人生走下去。可这是他明知道是错误答案却仍旧想选择的人，第一次，他无法做出所谓正确的选择。

六年前，他曾以为自己可以下定决心。但当祝钦真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他却总克制不住地想他，本该随着时间淡去的记忆因为被不断想起反而变得更加深刻。

母亲已经去世了，他为了让她安心平静地逝去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现在他不必掩饰自己真实的情感，所以他一定要回来，选择重新回到拥有他的世界里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因为他没有喜欢过除了祝钦之外的人，无论男女。对此他无法给出准确的回答。

“我不想不负责任地和你说爱。”秦瑞安也站起身，他走到祝钦身边，指尖很轻的触碰他的脸颊，那是让他悸动，想要视线永远追随的宝物，“所以，请让我向你证明好吗。”

爱是一个难以证明的命题，解法，过程都不唯一，但只要通往那个结果就是正确的。

他在有些方面其实很笨，但是他可以，也愿意慢慢地去学，慢慢地弥补曾经做错的事情。

祝钦心想他此时一定处于灵魂游离的状态，以他对秦瑞安说话方式的了解，这个家伙的意思翻译过来大概是：我要追你。

这个六年前拒绝了他的告白的人，现在反过来说要追求他，而且是认真的。

如果时间倒流回六年前，祝钦或许会立刻抱着他的脖子亲上去，那时他的喜欢已经满的快要溢出来。

但是这是现在，是秦瑞安在向他请求，简而言之，现在主导权在他的手里。

祝钦抬头看向他，他的身影倒映在秦瑞安的双眸中。

“今天我很开心，所以我允许你亲我一下。”

10不太够

眼一闭一睁，第二天又是全新的一天，可惜还是工作日。

祝钦早上迷迷瞪瞪刷牙的时候，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活像被什么东西吸了精气似的。

都怪昨天晚上做的那些不可描述的梦。现在他可不比十几岁的年轻小伙了，梦做多了容易虚。

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幸好只是破了一点皮，昨天秦瑞安亲得那么用力，他还以为第二天自己起来嘴巴得肿呢。

还有，其实每次亲完嘴他都想吐槽。秦瑞安长得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亲嘴就这么猛呢。再往更深层次方面想，他会不会在某方面也很猛呢……

上班时间，清心寡欲，不可细想。

祝钦打开水龙头，接了捧水冲脸，好让自己清醒些，起身的时候看见镜子里昨晚梦里吸他精气的主角正朝他微微笑着。